地方台的新闻里播报的全是这次暴雨,上一次洪灾是98年,连下了两个星期的暴雨,整座北城淌在水里,不知道这次会怎样。
顷刻间,一道紫色的电光划破天际,发出巨大的轰鸣,使人恐悸。
“啪——”床头的台灯猝然暗了。
薄矜初闷得发慌,黑暗中呼吸声加重,吊灯也没反应,连上充电器,电池颜色还是红的,显示百分之一的电量。
竟然停电了。
物业反应迅速,立马发通知给业主。
薄矜初收到物业小哥发来的信息:“薄小姐,不好意思,小区的电缆坏了,出于安全考虑,明天才让电工过来检修。”
对方还在输入中。
薄矜初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键盘上:“均价九万一平的房子,小区连避雷针都没有?”
“天气预报早说了这几天会有特大暴雨,你们物业的人用的都是诺基亚?”
“没有付天气预报的短信费是吗?”
“需不需要我帮你们包月?或者包年?”
对面一直正在输入
好半天发了一句:“对不起,薄小姐,给您添麻烦了。”
手机黑了,最后百分之一的电耗尽。
薄矜初的心沉到谷底,他妈的,坏事全堆在一起上赶着勒死她。
卧室一隅,猫窝里空空如也。
“月亮?”薄矜初试探性的叫了声,没有得到回应。
“月亮?”她起身去客厅。
“嘶——”不小心踢到了沙发,脚趾痛的发麻。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毫无章法,恶狠狠的抽在窗玻璃上,大树被狂风吹的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背后好像有人拿刀对着她,有人要捅她,她不敢动,他好像要走过来了。
这是她家,她的家,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出现在她家的。
不对,他们可以非法入室的。
后面一定有人拿着刀。
“砰砰砰!”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惊落了梁远朝手上的菜刀。
“梁远朝!”
是薄矜初的声音。
他快步至玄关开了门,薄矜初是跌撞进来的,瘫坐在地上,看到开放式的厨房里,一盏蜡烛灯火摇曳,男人的影子印满了整面墙。恐惧消失。
梁远朝倚靠在墙上,视线落在她头顶。女人眼神空洞,头发乱糟糟的。
“我能借一下你家的主卧吗?”
他抬手指向主卧的方向。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进去,那个鲜活韧性,刁钻古怪的灵魂不见了,只剩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