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卧室,江倾已经从女儿房间出来,正在打一通电话,背对着她,身形伟岸。
纪荷听了一会儿,内容没什么新意,都是他工作上的事儿,懒得再听,径自走进浴室,打开浴缸的水龙头、帮他放水。
江倾工作很忙,前段时间的反腐风暴从他工作单位烧到家中,幸好纪荷机灵,将不明身份人士寄来的水果盒在接收的一瞬就发现里面装了上百万现金,及时退回且主动举报到纪委。
给江倾省了诸多麻烦。但凡晚一点发现,依当时的政治环境,对方可能做局陷害到江倾。
纪荷举报之后,纪委顺藤摸瓜给当时的反腐行动添砖加瓦,撸一批,抓了一批,声势浩大。
纪荷从此名声在外,都夸她贤妻。
可这贤妻不好当,是无数次自己孤枕难眠的夜,和家中大小事务他顾不上的艰辛。
这次出差,纪荷难得将孩子抛给了他。江倾不忙时,就会像这次一样,对孩子、对她从里到外的细致关心。
有时还会将两个孩子带去单位上班。
所以今天年年才会在他办公室午休,看到他做噩梦惊醒。
手指试了试水温,觉得正好,纪荷享受着为他服务的愉悦,将水龙头开到最大,大概五六分钟传来他的脚步声,她软声,“水才放一半……”
江倾这些年没多余爱好。
年少时热衷飙车、各种聚会,成年进大学、走入社会,沉迷各种案件、尸体研究,现在不抽烟喝酒,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和老婆孩子腻在一起。
两个孩子年幼,小时候他又不在身边,江倾尽可能的陪伴孩子,所以属于夫妻俩的自由时间大概也只有孩子们睡着的那一点功夫。
看她向往常一样蹲在浴缸边缘,亲手调着水温,江倾平静的脸上就起波澜。
意识到他俊脸清晰而又放大过来,纪荷就笑了,说,“你搞突袭。”
她微醺朦胧中,这人就猛地将她抱住。
紧紧贴着彼此,在水声哗哗中像跳起华尔兹……
“醉得乱糟糟……”江倾轻簇着眉心训她,手上却不含糊,利索解了她所有束缚,指腹每一步都带起火苗,烧得他眼神越来越暗,瞄着她宠辱不惊的笑脸。
“这两天是不是一直担心我?”纪荷笑问。她好像永没有落下风的时候,即使自己不着一物,和他的衣冠整齐相比,该是羞涩退却的,那眼神却明媚至张扬。
江倾纵容着。
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给的。
没他活着回来,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不敢细想。
他脸上起着欲念,口中却是云淡风轻,“你在外面就担心,和是不是这两天没关系。”
“年年说你被噩梦惊醒……”纪荷皱眉,接着又笑安抚,“江倾,没事了。我向来福大命大,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既不会重蹈覆辙,也不会再莫名其妙的失去。我们会永远幸福,一家人平平安安。”
“那有事瞒我吗。”
“……”纪荷不敢明确回复,只笑,“那可多了,你不知道的事都叫瞒你,昨晚熬夜写稿子,颈椎又疼了,不是在主动告诉你之前瞒了你?”
“纪荷……”他声音咬牙切齿。
纪荷虽然微醺,可接受危险信号的能力一流,知道自己在诓他、油嘴滑舌,即使他不知道自己自杀过的事,可能也是生气的,因为她态度不真诚。
没有老实交代。
可纪荷无法交代,只能不真诚,要知道在一名警察面前,隐藏真相是多么艰难。
她故作轻松的同时,用其他事分散他注意力。
“水够了,快洗澡。”这提议一出,纪荷自己先笑起来,两手搂上他后颈,踮起脚尖。
江倾往后仰头,没叫她亲上来的唇碰到他。
纪荷生气,“低头。”
下一秒,神秘微笑,“懂了。要我哄。”
所谓要她哄,内容广泛……
属于夫妻间亲密的乐趣,关起门来,谁也瞧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