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荷舍不得,她从决定嫁给公务员开始,就想方设法的低调。
江倾没有节制,甚至认为女孩儿一件裙子才两三千是白菜价,一口气买了八件。
念念穿不过来。
此时,夏天凉爽的冷气内,真丝材质清凉、滑不留手。
外公一抱,她咯咯笑着像游鱼在他怀里钻来钻去。
乔景良好不容易捉住,抱起腿弯,贴向自己胸膛,近距离望她。
小丫头眼神灵气,小嘴巴一张,又叫了一声“外公”。
这么一来,乔景良高兴,其他人就更高兴。
唯独江倾面无表情的、无所事事模样。
纪荷心花怒放,忙向年年招手,“过来啊。”
她眼角仍是红着,可唇角的那笑、无限上扬,由地毯起身,紧挨着乔景良坐,伸手招着她儿子。
江时年贴着江倾裤腿而站,对妹妹所引发的满室欢声笑语不为所动,父子俩如出一辙的若无其事脸。
纪荷皱眉,笑催一声,“年年,过来,要有礼貌知道吗?”
“没事。”乔景良享受着天伦之乐,从公安局出来的疲态一去不反复,此时,仿佛年轻一二十岁,目光更加和善,注视着那个小男子汉。
嘴角上扬,“你是年年?”
江时年点点头,身体又往江倾腿侧挨了挨,他并不是怕或者抗拒,只是陌生。
年年有性格。
比念念更加独立和自我。
纪荷想让父亲高兴,奈何自己儿子什么脾气完全清楚,和他老子一模一样、想强迫他干点什么事简直比登天还难。
好在,乔景良很开怀,“小男孩不错。”
具体不错在哪儿,不需要打听。
反正只要是他乔景良的外孙,就没有不好的。
其他人乐乐呵呵的捧着场,纪荷七叔还拿了大红包,每人封一个。
江倾这时候似乎觉得儿子过了,红包收了不开口、没有礼貌,但是,他从来不强求年年做任何事。
于是,脸色终于不再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温和不失礼貌,“我回来那天,和你一样。念念不要人说就叫爸爸,而这小东西连碰都不肯让我碰一下。”
“我已经比你幸福。”乔景良抱着念念起身,走到小外孙面前,伸手摸摸他圆圆的脑袋,笑言,“至少没躲。”
七叔笑说,“那可能是外公比爸爸亲。”
乔景良反驳,“都亲。别让孩子做选择。”
七叔忙改口,“是,是。”
“我抱念念。”纪荷担心父亲身体吃不消,这次回国肉眼可见的单薄,念念虽然轻,可也是一种分量。
乔景良没松手,温和笑着和念念亲昵了一会儿,才交到她手上。
午饭前,乔景良在楼上换了衣服,接着下来和江倾聊了下案子,才被纪荷催着,一家人才齐齐整整的上桌。
江昀震打来电话,江倾婚礼结束没两天,他还在明州,住在酒店,这时候和朋友刚打完高尔夫,连接着视频,正从绿草茵茵的球场往餐厅走。
“亲家,咱们真成亲家了!哪天见个面,儿子女儿、孙子们全叫上,好好热闹热闹。”
江昀震语气豪爽,“也庆祝你脱离苦窑!”
“震哥似乎老了一些。”乔景良不动如山笑,“还是做上爷爷外公咱们都老了?”
“咱们不老,他们怎么长?”江昀震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