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滚,没听见?”江倾不耐。
“姐夫……”
“再叫。”
“……”
雁北不放弃,虽然被一通骂,但存了下次和?他?继续接触的心思,这会嘻皮笑脸将带来的礼品在茶几?上放好?,“不打扰了,出院我再打电话,除了ktv,我还有度假村,到?时候请您和?我姐加两个外甥,光临泡温泉。一定来啊!”
最后四个字喊得谄媚,音落赶紧逃命。
江倾脸色阴沉。
哪怕被叫了那么多声?姐夫,他?满脸写着,不是有伤,解决对?方的办法就是几?个大耳刮子、扇得满地找牙。
他?脾气温和?很多,雁北才有机会拎着礼品站他?面前说一大堆废话。
其次雁北也聪明,见人先叫姐夫,加上这三年在外面练得油嘴滑舌,很是能屈能伸,再也不是当年在山道上,被江倾捆住双手扔到?阴沟、徒劳无功大喊大叫的愣头小子。
取了一点面子。
从病房出来,在走廊里站着,打电话给合伙人,让他?们先放心,只要不太过,“我姐夫不会把我怎样?”这种豪情?万丈口?吻。
等这臭小子离开。
纪荷拎包从拐角走出,对?着楼梯口?消失的背影,一阵忍耐的吸气,接着,敲病房门。
“进来。”他?声?音恢复如常,平稳、磁性?。
纪荷来这里已家常便饭,面色从容推门而入,将公文包在外头放下,走进里间。
江倾站在窗前,闻声?回?头看她。
两人视线对?上,他?先笑,“来了。”
纪荷点点头。
江倾从窗边离开。
他?身材高挑,这段时间有所?消瘦,但比手术后的那几?天好?很多,气色慢慢恢复正?常,眼睛看人时有比外头日光还要夺目的东西,浅浅的一漾,无声?、逼人的英气。
纪荷皱眉,望进他?深不可测的眼睛,低声?,“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她剪了短发,特别短的短发,江倾第一眼受到?冲击,眼睛微微半眯。
纪荷沉思着,环抱双臂,眼神离开他?的眼睛,歪头边思考边坐进沙发,背对?窗口?时,一头及耳短发逆光满是盈润感。
“我看见雁北下楼……他?怎么来了?”纪荷眼帘一掀,静静看着他?。
江倾垂首,拨弄一只手上断裂的烟身。
往后退了退,靠在实木床头柜上,这栋上世?纪苏式风格的干部?病房充满年代感,他?上衣扣子开到?肋骨以下,敞开一条深深的缝,久不见日光的胸膛被养成皙白色,一道红润的刀口?露出一角。
纪荷只瞥了一眼,就转头。
江倾笑,“做什么?听到?他?叫我姐夫?”兴师问罪来了?
“没有。”纪荷面不改色,再次迎上他?视线,她发觉两人不在一个点上,虽然她一开始就特意避开了姐夫这个话题,以雁北下楼为谈话点,想证明自己没有偷听。
可还是失败。
他?刑警出身,在一名刑警面前撒谎,班门弄斧。
纪荷唇角微微一勾,抬手别耳畔的发,等做完这动作才想起自己长发没了,现在的头发只比他?长一些,整个清爽。
笑了笑,因为换了发型而很满意的冲他?一扬眉,“我不关心姐不姐夫,是在意,他?特意和?你攀关系。这小子现在不得了,趋炎附势有一套……”
话音一转,又放声?笑,“有我当年风范。”
“你当年什么风范?”江倾看着她笑颜,问。
头发一剪,她整个人显得灵气,笑眸坦荡,“当然是不择手段,攀一切可能攀的关系。”
又紧接着收起笑意,严肃看他?,“江倾,他?今年玩脱了,因为一点事几?个月没敢见我,但我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你帮我,敲打敲打他?。我怕他?走乔开宇的老路。”
“不会。放心。”江倾淡定,“他?比乔开宇有底线。”
纪荷不放心,“他?从小脾气横,凶起来会滥杀无辜。”当年坐牢仅仅因为口?舌之争,纪荷愧疚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