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开阳哑口无言。过了半晌,才掷地有声对她说,“我已经?决定了,和你在一起,不介意你心里有他。因为总有一天,我能取代他,打进你心底。”
“……”纪荷头?疼。
晚上再次下起大雨。
纪荷睡得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不是心结放下了,才如此坦然。
半夜却突然被一通电话吵醒。
摸出手机一看,孩子爸爸四个字疯狂跳。
她愣了一瞬,才缓缓点了接通,那边没声音,她眼睛在幽暗中像一簇广阔月野上的明火,飘飘荡荡,等待着什么……
“对不起。”良久,男性低哑、温绵的声音透着电波传来。
带着叹息般,让这头?的纪荷热泪盈眶。
“早上见面时?……我很努力的对你笑……后来还是说了重话……别往心里去?……”
“你喝酒了?”纪荷擦干泪,从被里起身,靠着床头?而坐,她周遭是孤零广阔的空间,几年?了,自?己都习惯了,可现?在,久未体会的踏实感萦绕她周围。
“没多少……”江倾声音很柔,笑时?带着一点儿气音,和早上冷漠锋利的样子天壤之?别,“别担心……我酒量很好?……”
“谁担心?”纪荷无语发笑,仍是关心他,“在家?里还是外?面?”
“家?里……”
“哦,那就好?。”纪荷低着脑袋,捻被面,一会儿无措蹙眉,一会儿下定决心般,“江倾……”
“在……”
“你回来,我特别高兴。”
“是么。”他怀疑口吻。
“当然。”
“纪荷……”
“嗯?”
“纪荷……”
“……嗯?”
“离婚快乐。”
“……”纪荷一下怔住,没料到他会这样说。
他后面还有话,很温柔温柔,让她十分意外?和受触动。
“我也给?你带了礼物,在茶几南瓜盆里,被念念放进去?……如果?还在,你告诉我喜不喜欢?”
“是什么……”这么问着,纪荷已经?从被子里起身,踩着拖鞋,下楼察看。
客厅漆黑。
外?头?大雨倾盆。
她打开灯带,特意让灯光昏暗、静静享受这份隔着电波的生命力,超然物外?,像每一回噩梦醒来,自?己渴望的,能接到他电话的场景。
提开陶瓷的南瓜盖,纪荷笑了,看到里面一只普通到极至的布艺发夹。
甚至有一些些土气。
黑色方格,中央点缀着黄色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