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和安国公府的嫡女方绾思,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只是这桩婚事定下的也不容易。
不知流言从何而起,信王养了外室的消息传遍京都,甚至连阮怜居于京郊春心院的事都传了出来。
方绾思不信,特意往春心院去了一趟,恰恰撞到刚刚外出的阮怜。
阮怜甚至跪地哭求她放过自己,口口声声说自己和信王是两情相悦。
方绾思当即被气晕过去,回去之后一连病了好几日。
江景烨亲自登门道歉,甚至亲自去请安国公夫妇至春心院,让他们亲眼看着阮怜喝下断子的汤药。
他断绝了阮怜有子的可能,让安国公夫妇容下她。
这桩婚事本就是先帝亲自赐婚,安国公本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他心疼自己女儿却又无可奈何。
现下江景烨愿意做到这个程度,他们虽仍有不满,但还是回去劝服了方绾思。
只是夫妻尚未成亲之前便闹这么一出,日后是否彼此安好也未可知。
等到大婚过后,阮怜才能被接进信王府,如今只能禁足在京郊。
那些流言,有阮怜自己传出去的,也有宋虞的推波助澜。
前世她做了江景烨的妻,阮怜一边装得较弱可怜一边和江景烨偷情。
江景烨觉得她占了阮怜的位置,阮怜也觉得她抢走了自己的心上人。
他们视彼此为历经磨难的真爱,她就成了他们的绊脚石。
可如今,阮怜失去了侯府嫡女的身份,成了罪妇的女儿。她从前的温柔小意也在京兆府的地牢中被磨了大半。
她怨江景烨的辜负,再对着他,便怎么也不能做到从前的善解人意。
宋虞到现在都记得,当初阮怜同她说得那句话。
她说,她和信王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如今,他们真成了苦命的鸳鸯,就是不知还能不能再成好事。
“姑娘,夫人问您到时要不要去婚宴?”青缃出声询问。
宋虞悠悠地翻了一页,“去。”
为何不去?
她还想看看江景烨的笑到底能有多真,又能不能骗过他自己。
几日后,信王府大婚。
立秋刚过,最热那段的日子过去,炎热一扫而光,初秋的凉爽微露。
一场秋雨一场凉,到了信王府大婚这一日,天上细雨斜飘。
江景烨千挑万选的好日子,竟选在了雨天。
花轿来得时候,宋虞和顾燕燕等人站在一起往外看。
江景烨一身红色喜服,面上带着温文尔雅的笑,一如平日里的表现。
他一箭射在喜轿的门上。
方绾思坐在轿内,深呼吸一口气,想起父母的嘱咐,勉强勾起一个笑容。
众人只见信王为她作出的让步,可她却止不住的心寒。
他宁愿让那个外室恨他,也要用断子来换她容下那个外室。
还真如阮怜说得,他们情深义重。
可她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