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夸呀,”我歪着头看他,“不过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偏偏就不结婚?”
“谁说不结婚?这不是跟你结了。”他神色照常,言辞也照常。说完还瞥我一眼:“真是便宜你了。”
这人是够自恋的,我被他气得发笑,“嘁”了一声,用力扭过头去。
没多久我们到了那片新开的商业城,停了车进去吃饭。我忽然想换换口味了,再说多少也得照顾一下这个有胃病的,我挑了个温和些的菜馆,吃过晚饭出来,又碰见街角的超市开业酬宾,好热闹,我把赵知砚拽了进去。
开业第一天,各种活动折扣疯狂叠加,东西跟不要钱似的。
我在前边走,赵知砚就推车在后边跟着,我选了味道好闻的沐浴液,添置几样调味料,蔬菜水果也补了一些。必需的都买了,非必需的也买了——路过杯盏区时,我一眼看中一只细高的玻璃杯,跑去拿了过来。
“我早就想吐槽了,你家玻璃杯真的好丑。又胖又矮,倒进热水还好半天凉不了。”我翻来覆去地打量那只杯子,“这个多好看啊……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再去拿一只。”
“我不要,”赵知砚面无表情,“你手里这个凉得才慢。”
“为什么?”
“比表面积小。”
“……”
最烦这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你有多无知的人了,我瞪着他,把杯子放进购物车里:“好啊,那就烫死我吧。”
赵知砚闷闷地笑一声,推着车子去排队结账。我跟在他身后,收银员结完了单子,我正在滑付款界面,赵知砚已经很自然地递出手机去,把钱给付了。
我有些恍惚,也是才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跟一个男人一起逛过超市,也很久没人这样理所应当地替我付过账了。
我静了片刻,捏着手机的手停滞在半空,赵知砚已经在往购物袋里一件件装东西了,见我没反应,偏过头问了句:“怎么了?”
“没怎么。”我笑笑,将手机锁了屏,又放回衣袋里。
逛个超市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出去时天色已经很深了。
赵知砚将购物袋放进后备箱,我坐在副驾借着窗外的灯光调车载蓝牙,我真是有点笨,明明他上回都教过我一次了,我还是忘了那界面怎样调。
赵知砚回来看见我那费劲模样,脸色很嫌弃,单手拉着安全带,另一手把我手机夺过去。
我认命地往座椅上一仰,都已经做好被他二次嘲笑的准备,可他不知怎么忽然沉默了,迟迟不再作声。
半晌,他又将手机放回我的腿上。
“调好了?”我问。
“不是,”他别过头,望着窗外的夜色,“你来消息了。”
他说完就不再有表情了,语气也淡下来。我纳闷着,低头去看我的手机,路灯和树影混乱地交织在我腿上,屏幕亮度很高,新弹出的那条通知在一片昏暗里显得格外刺眼。
我就那么一直怔怔地望着,直到屏幕自动熄灭了,我也没动作。
准确来讲,那不是一条消息,而是一条好友申请。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我是陈炀。”
作者有话要说:悲报:阿白的存稿箱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