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和她说话时总带着些若有似无的试探,而后是用膳时的心不在焉。
甚至现在牵着她出来走动时,都有些走神。
“夫君今日累了,便先回吧,泽鹿自己也可以。”
白泽鹿说。
听到这话,千清回过神,“你哪儿可以了,手还这么冷。”
说着,他又揉了揉她的手,“我不累,只是在想点事情。”
白泽鹿忽然抽出手,抬起,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心,“夫君也要休息,这般辛苦……”
她并未说完,后面的话几乎成了低语。
眸色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似乎很是心疼。
千清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极淡的悲凉,毫无缘由的。
在这一刻,他知道自己只要再多想一步,就什么都明白了。
自己的王后为何总是很顺从,很听话,也从来不会对他不满,更不会对他生气,甚至无微不至,遑论什么恃宠而骄。
她画的画,害羞地撒娇,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句“夫君”,众人面前从不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其实一切都只源于一个理由。
他已经来到了答案面前,但他突然一点儿也不想往前走了。
“没事。”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从眉心上拉了下来,包裹到掌内。
白泽鹿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得低落,因为自己方才的反应。
但她却无法理解。
这应当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才对。
他之前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过。
所以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他有了变化。
白泽鹿若有所思地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回去后,千清照例从奴才手里端过药。
他抿了口药,还是苦,但没那么烫。
他刚舀了一勺,张了张嘴,想哄她,又忽然想起来,她一直以来并不需要哄。
他有些惆怅地闭了嘴。
“夫君。”
白泽鹿按住了他的手。
千清动作停下来,抬头看她。
“苦……”
她微微蹙眉,放软了声音,似是撒娇一般。
看上去,还有些可怜兮兮的。
千清手掌蓦地一松,瓷勺又落回了碗里。
因为这一动静,碗里的药也荡开了一圈圈的纹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