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泽鹿第一次向他说出这样的话,摆出这样的姿态。
她的眼睫轻微地颤了颤,唇被牙齿轻轻压着,像是在忍耐着不安。
说完这话以后,她也在看着他。
大约是怕自己的行为过了头,显得不知趣。
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不苦。”
千清开口时才发觉自己的嗓音有些哑,他轻咳一声,重新拿起瓷勺,“我给你备了蜜饯,喝完药就吃。”
他避开了她看过来的视线,低着头专注地吹了吹勺子里的药。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重复了好几遍。
本就不烫的药水被吹得再没有热气。
直到这时,他才反应过来,又将勺子里凉透的药倒回碗里,重新舀起一勺。
白泽鹿注意到千清耳廓上,略微泛起的红。
这样一个平日里,连奴才都会说他“厚颜无耻”的人,甚至连白日宣淫也做得出的人。
竟然会耳红。
这样的反应。
她不知为何,有些想笑。
不是流于表面的笑,而是心底里的笑。
他将勺子递到她的唇边,却并没看她。
白泽鹿这一次没有配合地张嘴。
他不得不抬起眼,对上了她的视线。
她没有说话。
“泽鹿乖。”
他想了想,低着声哄她,“喝完,你想怎么样都行。”
白泽鹿适时地表现出了一点让步。
千清似是想起什么,又道:“等宫宴结束,我带你出宫。”
在展西,出宫不是件容易事,尤其是王室成员。
北元虽然特殊一些,但出宫这样大的事,想来也不是件寻常事,从云起的话就能知道,宫里的人想要外出大约也非常困难。
更何况,她的身份是展西送来联姻的公主。
不等白泽鹿给出反应。
千清勾了勾嘴角,仿佛是联想到什么人,“正好他们也都回来了,到时候打猎也不至于太无趣。”
“……”
原来是“秋猎”。
白泽鹿喝掉勺子里的药:“……泽鹿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