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外头的花,今年开得怎么样。
李枳随意想了想,便将心里那点想法挥散了。
她自己选的这条路,没什么好埋怨的。
所以当李枳打开窗户,看见顾池满怀的花草,她心中的情绪,实在难以向人言表。
她第一次没有拒绝顾池的好意,可她不知道怎么去接这满怀的花草,直接去抱吗,那样他们会靠得很近。
于是李枳从窗边退开,让顾池进屋,把花放到桌上。
“谢谢。”李枳说。
顾池放下花草,在护臂上拍打两下:“不必同我说谢谢。”
李枳注意到他的动作,问:“手上不舒服吗?”
顾池:“……被虫子咬了。”
李枳看了看桌上的花,猜到应该是摘花草的时候被咬的,就去拿了瓶治蚊虫叮咬的药来。
顾池接过小瓶子:“也是你自己配的?”
顾池不过随口一问,没有其他意思,然而李枳想起了她上回送的草药香囊,她说了能驱虫,可顾池还是被虫子咬了,他如今又这么问,像是在怀疑这瓶药的效果会不会和那香囊一样差。
李枳有些气:“你现在就涂。”
你涂了就知道这瓶药效果有多好!
顾池顿了顿,依言去解护臂,护臂上绳子缠绕,单手解有些慢,李枳着急,想他能快点解了护臂涂了药就出去,索性上手帮他去解。
李枳解得专注,没发现顾池的视线定定地落在她手上,看着那双灵巧的手替他把护臂解开,喉头轻轻滚动。
李枳丝毫不觉,解完把药塞给他,让他自己抹。
顾池明明能自己把药瓶的盖子打开,可他偏偏不肯动那只解了护臂的手,非要单手去开瓶盖,动作故作笨拙,果然李枳又替他拿过药瓶,帮他把盖子打开。
他将衣袖挽起,露出被虫子叮咬留下的好几个包,李枳伸手就把药往上头倒,倒完顺手又抹了两下,柔软的指腹在结实的小臂肌肉上打圈转,突然僵住动作,随即烫伤似的把手抽了回来。
李枳抬头,另一边顾池也跟着抬头看她,还是那张冷峻到玩捉匪牌撒谎也不会被人识破的面容,李枳见了稍稍放心,明白应该只有自己一个人想歪了。
李枳放下药瓶,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之间门的距离,正要说话,门口传来一道声音,吓得她魂飞魄散:“静亭,你家里来人了。”
虽然还没正式剃度,但师太给李枳取了法号静亭,寺里其他人也都这么叫她。
李枳吓昏了头,居然把桌上的花草都抱起来塞进了顾池怀里,又左右看了看,飞快锁定衣柜,把顾池连带他满怀的花草都塞进了衣柜中。
顾池本想跳窗离开,以他的力气完全能轻易挣脱李枳,可他没有这么做,他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尼姑,推进了衣柜里。
柜门关上,几息后又打开,他的护臂被李枳扔进来,正巧砸他脸上。
柜门再度关上,顾池觉得自己该生气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居然还不错。
衣柜外头,李枳见了李家派来给她送东西的嬷嬷。
那嬷嬷进屋同李枳说话,李枳听得心不在焉。
这会儿她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的行为错得有多离谱,生怕被人发现她衣柜里藏着个大男人,直到嬷嬷留下东西离开,她的心跳才慢慢缓和下来。
再三确认门已经关好,她去把衣柜打开。
柜子里,身躯高大健壮的男人不得不把自己缩成一团,怀里还抱着七零八落的花草,摘下一只的护臂落在花草上,格外显眼。
李枳不是很想面对眼前这一幕,又把柜门给关上了。
顾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