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当初的臻臻一样。
纪欢揉了揉眼睛,似乎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现在还好吗?”
“还好,我在残校教课。”
“等会我送你回去吧,这里交通不太方便。”纪欢淡声说着,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马文迪犹豫了一下,只好点点头,然后她又指指下面,用铅笔继续写着,“那我在下面等你。”
纪欢说好。
马文迪背着自己的双肩包下去。
只剩下了纪欢坐在那,她轻轻地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落满灰尘的墓碑,想起了当初臻臻也是这样,小心地擦拭着她落灰的大提琴。
纪欢没忍住,眼泪顺着往下流。
要是臻臻还在世,大概也实现了自己的理想——
“我想学画画,以后在残校当老师。”臻臻抱着本子一字字地写下来递给她,“姐姐以后也要继续拉大提琴,你一定能进乐团的。”
“我都很多年没碰过大提琴了,”纪欢低声说着,“我也没做到当初答应过你的事。”
“……”
“对不起,我不敢来看你,我总觉得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去看雪山,我也很难过我当初没有赚到更多的钱,这样他们就能多搜救几天……”纪欢一股脑地都说出来,“我也没能做到当初说的那些,我也不敢回来看陈叔叔和妈妈……我连家都不敢回,我怕想起你……”
冬天的风很冷了,刮在脸上有些刺痛,纪欢的眼泪淌下来,寒风让泪痕变成了刀子。
臻臻墓碑上的照片还是十六岁的证件照,早就被日复日的风吹日晒退了颜色,只有很是模糊的一点线条,能看得出来一些轮廓。
她的青春就定格在了十八岁,埋葬在了她最喜欢的雪山之下。
纪欢在墓碑旁坐了一会,没什么逻辑地说了一些话。
以前总是不能理解妈妈去给外公扫墓的时候总是絮絮叨叨地说一堆东西,而今才终于明白,也不过是找一个情绪的发泄口,任由这一刻去展露自己的脆弱。
最后纪欢站起身来,也不好让马文迪等太久,她抹了抹眼睛,调整了下呼吸才下去,马文迪站在停车场门口,纪欢开了车锁,马文迪小心地上了后排,把地址写给纪欢。
她在燕京郊区的残校,也就是在这毕业后留校当了老师,住的也是残校的宿舍。
纪欢在gps上输了地址,把马文迪送回去。
在马文迪下车前,纪欢想了想,还是叫住了她——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联系我电话,”纪欢从车里一番翻找,找到了一张纸,她写下了自己的电话,似乎犹豫了很久,“如果你们想找老师,也可以联系我。”
马文迪感激地看着纪欢,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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