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元殿下。”执金吾慌忙下马行礼,硬着头皮请罪,“属下失礼,不知道殿下在此散步,请殿下和驸马恕罪。”
李朝歌知道他们职责所在,不想多言,便挥挥手道:“行了,继续巡街去吧。最近宵小繁多,你们注意些。”
执金吾应是,抱拳退下。他们赶紧拐到另一条街道上,远远看着盛元公主和顾驸马骑着马,慢悠慢悠地朝公主府走去。
手下悄悄问:“公主和驸马在做什么?”
“不知道。”小队长瞪向手下,斥道,“别看了,人家夫妻谈情说爱,和你们没关系。赶快去巡逻。”
高子菡一个人被留在盛元公主府,一晚上胡思乱想,都快把自己吓死了。等天都全黑了,外面才终于传来响动,高子菡长松一口气,赶紧跑出去迎接:“盛元,顾少卿,宫里发生什么了?”
“没事。”李朝歌一语带过,道,“差不多明日姑父等人就能回家,今天太晚了,不方便送你回去,等明日早晨我派人送你回姚府。”
高子菡心放回肚子里,哪还在意住什么地方。高门大院里最不缺的就是客房,李朝歌让侍女给高子菡收拾了一间屋子,送高子菡去休息。
果然,第二天中午,高子菡的父亲和伯父就回来了。高家好一通抱头痛哭,渐渐的,他们说起其他事:“听说昨夜魏王对皇储发难,多亏盛元公主去了,还在女皇面前说公道话。皇储虎口脱身,幸而有惊无险。”
“是啊。之前因为孝敬太子的事,皇储和盛元公主的关系一直不太好。皇储平时最宠爱广宁公主,没想到最后替皇储说话的,反而是盛元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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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庆被女皇不冷不淡地呵斥了一通,关在家里禁足。他整日阴沉着脸,武家其他人见了,也不敢凑到跟前讨嫌。
午后,武孟氏等武元庆吃饭,但侍女禀报,说魏王心情不好,不必等他了。
武孟氏叹气:“这个孩子,他发脾气就算了,怎么能和自己过不去呢?又不出来吃饭,饿着自己的身子可怎么办?”
武元孝的妻子徐氏见状,小心翼翼道:“婆母,许是厨房膳食做的不好,魏王才没心思用饭。妾身这就让厨房重做一份,给魏王送去。”
武孟氏应了一声,徐氏连忙下去准备饭菜。等做好后,武孟氏亲自带着饭盒,去院子里看望二儿子。
武元庆正在院里撒气,没料到母亲和嫂嫂过来了。他没好气地坐下,问:“阿娘和大嫂怎么来了?”
武孟氏没理会跪在地上的奴仆,让侍女赶紧把饭菜摆在桌案上,笑着对武元庆说:“儿啊,你不吃饭小心饿坏了。阿娘专门给你准备了饭菜,都是你爱吃的,你快尝尝。”
武元庆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菜,叹气:“我就是气得慌。我为姑母做了那么多,可是李朝歌一番话,姑母就发落我。姑母当上皇帝多么不容易,我一心一意为武家好,李朝歌却胳膊肘往外拐。”
“她毕竟姓李。”武孟氏亲手为武元庆盛汤,说,“她就算和我们再亲,也终究隔着一层,哪比得上亲兄妹。何况,她四年前才回来,小时候不在跟前,长大了也不亲近,和我们家的情谊就更淡了。”
武元庆一想起那天的事就气愤:“明明只差一步,唉,气死我了。”
武孟氏同样很失望,他们一家给予厚望,结果在最后关头被李朝歌搅和了。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拉李怀下马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但谁让女皇更听李朝歌的话呢?武家人不忿也无法。武孟氏想了想,下定决心般说:“看来不能再等了。李朝歌是女皇的亲生女儿,女皇偏向她在所难免,我们只能找一个比李朝歌更亲近的人。拉拢不了李朝歌,那就拉拢李常乐。”
“广宁?”武元庆皱眉,“那天晚上广宁也跑到弘徽殿里,又叫又闹,吵吵极了。她从小和李怀亲近,她肯向着我们吗?”
“你这个傻孩子。”武孟氏意有所指地说道,“兄妹哪能比得过夫妻。你若是娶了她,她自然就向着你了。”
婆母和小叔说话,徐氏就站在一边听。她听到武孟氏有意娶李常乐,惊讶地睁了下眼睛。
李常乐以前时常来武家,徐氏对李常乐还算熟悉。徐氏想到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心里暗暗可惜。那么受宠的小公主,现在,却要沦为武家的工具。
武元庆早就知道这件事,娶李常乐对武家百利而无一害,但是,武元庆皱眉,问:“姑母会同意吗?”
武孟氏拂了下袖子,目光中满是势在必得:“女皇和我这个长嫂不亲,但总不会不在意她的亲娘。我们去找杨夫人,杨夫人说话,女皇总是听的。”
杨夫人年事已高,今年开春以来身体越发不好,到现在只能在床上躺着,一天仅有少数的时间清醒。
女皇十分忧心母亲的病,宫外传言杨夫人病重,女皇亲自去武家看望母亲。等回宫后,女皇一直沉默寡言。
女官见状,小心地问:“圣上,您还在担心荣国夫人的病情吗?”
女皇摇头,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静静想了一会,说:“去把广宁叫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诸诈为官及称官所遣而捕人者,流二千里。——《唐律疏议·卷第二十五》
诸证不言情,及译人诈伪,致罪有出入者,证人减二等,译人与同罪。——《唐律疏议·卷第二十五》
诸诈教诱人使犯法,(犯者不知而犯之。)及和令人犯法,(谓共知所犯有罪。)即捕若告,或令人捕、告,欲求购赏;及有憎嫌,欲令入罪:皆与犯法者同坐。——《唐律疏议·卷第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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