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峰,早已听闻此事的奎河长老坐不住了,虽明知自己无法与裴谨抗衡,却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他匆匆前往苍羽殿,却在山下路上遇见弟子牧原。
牧原神色明显怔忪,一直以来他对宁卿颇有好感,可还未从她与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成亲的消息中彻底回过神,后面便又发生了这些事,宁卿她,究竟是否自愿,凝华仙君又究竟是否像弟子们所说那样,成亲一事是他一手策划,甚至将宁卿囚禁在云霖殿。
“师尊,你去哪儿?”牧原和奎河长老行完礼,抬头看他。
这是去苍羽殿的路。
奎河长老怎不知他心中所想,严肃道:“我正要前去苍羽殿,你别跟着瞎掺和,回去好生炼丹。”
这是叫他别管这件事的意思。
牧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头,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奎河长老一脚踏入苍羽殿,神情略微凝重,而上首坐着的男人听见声音,微微抬眼,随即将手中的文书合上,“长老请坐。”
“您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虽语气浅淡,并无太大起伏,但比起面对清源长老,态度却有了很大转变,给足了奎河长老尊重。
奎河长老并未入座,“我可担不起。”
他不买裴谨的账,裴谨虽已成为苍云宗的掌门,但所作所为让奎河长老实在无法真心实意地认同。
自己也算看着宁卿长大,手把手地教导她炼丹辨药,往日整天叽叽喳喳叫嚷着要去修仙界四处看看,要将炼丹炼到顶峰造极的孩子,却被她全心全意信赖的师兄禁锢自由。
裴谨面对奎河长老的冷脸并未生气,态度依旧温和,只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奎河长老因什么而来,他心知肚明。
“若是为了宗门之事,晚辈有的是时间。”
“但若是因为宁卿……”裴谨脸上的笑意消失,冷淡地注视奎河长老,“那长老就回去吧。”
“你不要以为你成了苍云宗掌门,就能为所欲为。”奎河长老沉着脸出言警告。
“长老慎言。”
裴谨虽念着奎河长老悉心教导宁卿多年,给足了尊重,但见他百般阻挠他与宁卿,心里还是生出了不快。
男人圣人般的面庞上,失去所有的笑意,面无表情,即便并未特意放出威压,身体自带的压迫感也瞬间笼罩苍羽殿。
在实力为尊的世界,强者便拥有最高话语权,奎河长老只是位于金丹期的丹修,炼制丹药的本事再强,却也无法改变他的修为,等级压制让奎河长老意志本能地忌惮裴谨,可他并未退让半分,“我要见阿宁那孩子一面,若我知道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我自不会阻拦。”
两情相悦……
裴谨手指捻着书案上的白纸,几乎将其捻破。
“奎河长老,何事该管何事不该管,您应当有些分寸,这是本座与宁卿的家事,请问您有何立场前来质问本座?您是宁卿的师尊,
还是她的亲人?()”
你!▼[(()”奎河长老怒极。
宁卿并未行拜师礼,而裴谨是宁卿的师兄,他现在甚至在明义上已成了宁卿的夫君。
往日并不在意的事情被裴谨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却叫人尤为愤怒。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局面无法控制时,前任掌门闻讯匆匆赶来,抓住奎河长老的手,立即对裴谨道:“看你这是在干什么?虽然没行拜师礼,但你师伯这么多年与宁卿也生出了感情,关心关心是好事。”
他又转而看向奎河长老,话锋一转,“不过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过来瞎掺和作甚,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宁卿与钦言关系多好,能有什么事,我看师兄你就是瞎操心,快走快走,回去我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陆掌门几乎是把奎河长老生拉硬拽出去的,走出大殿,他皱眉连忙道:“你去找裴谨做什么,以他现在的实力谁能拿他如何?他又岂会放了宁卿,况且,你又怎知二人不是两情相悦,这是人家年轻人的小情趣,闹大了反而对咱们宗门的名声不好,何必如此。”
听见陆掌门的话,奎河长老更是生气,“你松开我,若宁卿那丫头真是自愿,怎会这几日都不见人影?我们苍云宗自诩名门正派,现如今有弟子遭了难,却无人替她做主,你就是这么做她师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