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镜依在软垫上,声音含笑,“妻主,她又听不到。”
“谁说听不到,我昨夜还梦见她同我说话呢。”
何镜瞪大双眸,“妻主梦见她什么了?”
戚如穗替何镜盖上被子,“梦见她说会乖乖听你话,不再折腾你受罪。”
何镜觉得妻主是在诓骗他,可他也喜欢被这么骗。
一晃两月过去,仲夏末尾,连空气都平添几分燥热。
白日渐长,何镜开始嗜睡,午膳后也要小憩一会。
应季的梅子与枇杷摆在桌上,小夏扇走飘来的柳絮,将水果重新清洗了遍。
何镜身上换了夏衫,单薄柔顺的衣裳贴身淌下,只在小腹上留下一个微微挺起的痕迹。
他护着小腹起身,看向院里与一群猫儿玩闹的儿子,唇角是比往日更为温柔的笑意,“怜儿,莫玩猫崽了,回来吃饭。”
一个月前,毛毛生下六只小猫崽,两只全黑,另外四只同它一样是玳瑁色。
毛毛当时难受的喵喵叫唤一夜,不停的舔着身下,怜儿愈靠近又不敢,只能让猫儿自己生产。好在有惊无险,毛毛将六个猫崽都养活了。
怜儿看着毛毛生产后,转身哭着问他,“爹爹生妹妹也会这般难受吗。”
当时何镜揉着儿子的小脑袋,说男子生产都要经这么一遭,男孩又抽抽搭搭抹眼泪,说生他的时候也这么疼吗。
何镜掌心缓缓落下,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那夜了,怎么不疼呢,只是身体再疼慢慢也能养好。在听闻戚如穗连孩子都未看时,他觉得心间流的血,一点也不比身下流的血少。
何镜只是将儿子抱在怀里,温柔哄着。
如今戚如穗扶着何镜落座,怜儿净了手,坐在爹爹身旁,在与爹爹肚子里的妹妹打了招呼后,这才开始用膳。
说来也怪,何镜才孕三月,肚子却像寻常孕夫孕四五月时。
他只以为是自己并非头胎的原因,并未深究,只是偶尔也会观察戚如穗的神情,见她从未有不耐厌恶之色,心间最后一丝担忧才消失。
这两个月里,女人待他极为温柔体贴,就好像要将怀怜儿时的亏欠全弥补上一般。
大夫每个几日便会来问诊,可今日不知怎么,她将何镜的左右手诊了好几次,似在确定什么。
“大夫,可有什么问题?”戚如穗蹙眉,何镜也跟着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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