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与阿姐在一处。”戚若竹站在何镜身畔,一起看着打打闹闹的孩子,“阿姐同你说了吧,这些日子莫要去城里了。”
何镜点头。
昨日皇帝深夜召太医,皇太女与三皇女深夜入宫,宫内外御林军围了好几层,镇国将军府上通火通明,怕是早有宫变之心。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戚如穗这才将家人安置在别院。
“世道这么乱,谁爱做皇帝谁做,我只想同家人孩子好好的。”戚若竹叹了口气,他所言又何尝不是何镜所想。
“老皇帝早一日咽气,日子早一日清净。”戚若竹摇头叹道。
何镜下意识瞧了眼四周,戚若竹还同幼时一样,什么话都敢说,便叮嘱他当心些,小心被旁人听去。
“我知没人才说的。”戚若竹笑眯眯看向何镜,“姐夫,你与阿姐的性子怎么越来越像了,果然一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何镜耳尖一烫,步伐快了几分。
戚若竹不止将自己带来,他马车里还带了一堆大包小包,甚至还将那把鸣章带了回来。
“都是阿姐让我带回来的。”戚若竹给何镜指了指那一箱子,“阿姐怕你无聊,还带了一箱子书卷。”
小夏与两个小厮合力将箱子搬进去,将书卷塞满书柜,只是看着其中一卷书名,小夏脸颊羞涩一红,忙将少主君的书塞回去。
少主君平日看的,原来是这种书呀。
徐霜华听见动静走出来,戚若竹礼貌唤了声主君,又真切关心几句。同在京中,徐霜华知晓戚若竹的身份,待他也没有警惕的心。
戚若竹父子三人一来,孤僻的别院倒也热闹起来。
每日都能听见孩子们嬉笑声,每次何镜看着儿子同弟弟妹妹玩闹,总会垂眸看向小腹沉思,而后又敛起神情,不叫爹爹与戚若竹瞧出。
何镜自以为藏的很好,可他的心思,院里这几人早心知肚明。
深夜,阿言将暖炉与汤药放在公子身旁,抬手为公子揉捏着肩身,“深夜累眼,公子早些休息,明早再修吧。”
何镜在修鸣章,他虽琴技平平,可幼时也随大家学过古琴修缮,只是多年未碰过琴,手艺有些生疏了。
“你下去休息吧,我马上歇下了。”何镜饮下补药,口内是熟悉的苦涩。
见公子执拗,阿言也只好提灯离去,又将刻意推开的半扇窗合拢。若是戚如穗回来,此窗能第一时间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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