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笔昨夜在他身上做过何事,染过什么液体,他便觉得脸烧的滚烫,心跳更是加快,戚如穗竟还留着。
女人闻言挑了挑眉,乐道:“扔了作甚,我用着挺顺手的。”
何镜不欲给戚如穗画,更不欲看见那笔,最后她只好松手,将笔交给男人处置。
何镜未扔,只将那笔藏在妆匣最下层。
看着男人羞红的耳尖,戚如穗没忍住揉乱他的发。
昨夜戚如穗答应怜儿教他作画,今日自要兑付承诺,他从爹爹的胭脂里选了喜欢的颜色,小心翼翼捧着来到娘亲身前。
“娘亲,我们画什么?”
男孩扬起小脸,他如今愈发爱笑了。听侍卫说怜儿每日下学都有几个女孩围在一旁,乐儿澜儿倒是会护着哥哥的,只拉着怜儿跑的飞快。
江述有次曾笑言,怜儿才五六岁便出落的如此标志,再过七八年提亲之人怕是要踏破门槛,日后替怜儿选妻主可是个难活儿。
彼时戚如穗只是笑笑,一旁的何镜倒是沉默半响。
如今戚如穗抓起儿子右手,思索片刻后便提笔,男孩好奇的将头凑到娘亲身旁,只见几笔落下,一只杂毛小猫便浮在手上,小巧又精妙。
怜儿只觉得神奇,学着娘亲的样子提笔在左手上又画了遍,奈何画出来不像毛毛,像毛毛虫。
怜儿委屈一瘪嘴,跑到手握书卷的爹爹身旁。
“什么功夫都是由浅到深的,怜儿先在纸上画好,慢慢便都能画好了。”戚如穗抽出画纸,将胭脂收起。
男孩在爹爹身旁腻了一会,这才挪回小桌旁,半响后趴到娘亲耳畔道:“娘亲,爹爹还在生气吗?”
男孩自以为声音极小,奈何屋里寂静,何镜将儿子的悄悄话听的一清二楚。
戚如穗瞧了眼端着的何镜,笑道:“对,爹爹还在生气,怜儿帮娘亲哄哄好不好。”
她说的也不差,除了方才那几句,何镜今日确实没同她说过话。
见妻主如此说,何镜放下书卷,同往常一样坐在母子俩身旁。
见女人看向自己,何镜只故作严肃道:“莫折腾了,专心同你娘亲学。”
那日夜里,何镜罕见的没让戚如穗碰。
因为他发现,身上的画痕比白日更重了。男人身上本就爱留痕,一身承欢后的青紫的斑驳,再加上自脚腕蜿蜒满身的艳纹。
光是看一眼便觉得不像话。
初冬那日,京城洋洋洒洒下起了雪。
雪花卷在空中飘落,很快将青石板路染上层白霜。
马车内,熏香升起袅袅白雾,寒风顺着窗沿钻进来,吹散车内昏昏暖意。何镜抬手去接,任由细雪落在指尖又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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