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本就内向,经庙会一事后,更轻易不出门,除非是娘亲爹爹在身旁。
何镜歉意笑笑,只说过几日再领怜儿登门拜访,戚若竹并未在意这些,又同何镜闲谈几句便离开。
只是言语间,无妨还是隐晦劝何镜身子要紧。
院内只剩父子二人,怜儿看向爹爹小腹,稚嫩的童声突兀响起,“爹爹,你怀上妹妹了吗?”
男孩不懂,只是方才隐隐听大夫口中词汇,又想到爹爹前几日说的,这才有此猜测。
“……没有。”何镜耳尖一红,低语的同时随着儿子视线看向小腹,“没有那么快。”
膳后不久,上午那位大夫便又来了。
为何镜医治腰疼的是位年轻男医,合上房门后也没什么拘束,只让何镜褪去外衫趴在床榻上。
因担忧怜儿瞧见针害怕,早早便让小夏将男孩抱走,说去给毛毛做新窝了。
男医查看了何镜的情况,安抚道:“夫郎莫紧张,针灸几个疗程便能好。”
戚如穗进屋时,男医刚好施针到一半。
“小姐。”阿言俯身唤。
男人本将脸埋在双臂间,听闻动静一颤,随即抬眸看向门口处。
“妻主回来了。”
戚如穗嗯了声走到床前,只见何镜的里衣被撩起一半,露出的半截窄瘦白皙腰身上,扎着几根细如毫毛的长针。瞧着怪可怜的。
何镜抬眸去瞧她,却无意带动腰身。
“莫要乱动。”戚如穗与男医同时出声。
男人身子一僵,似做错事的小孩般又趴回床上,小声道了歉。
长针扎进肌肤里,带起细微痛意,又很快消失。男医的手法熟稔,待施好针后便拿卷起针袋离开,将地方腾给妻夫俩,等时辰到了再来收针。
“疼吗?”戚如穗的手搭在何镜肩颈上。
男人脖子缩了缩,“不疼。”
“那便听大夫的,多治疗几次,往后腰疼也能轻一些。”
那空瓶就在床柜上,戚如穗扫一眼,又当没看见一般,只捏了捏何镜的脖颈。
何镜想说什么,可是话到唇边又闭上嘴,只应了好。
他微微侧头,脸颊恰好贴在玉镯上,只听戚如穗继续道:“我昨夜见怜儿还拿着书卷看,学业断了总归不好,是将怜儿送到附近私塾去念,还是再为他请位夫子来?”
听闻此话,何镜神情也认真起来,“妻主问过怜儿意见吗?”
“问过,怜儿说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