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春舒转头,和他对视。
梁嘉词用手比枪,朝着她在空中点了点,最后指腹贴到她的脸颊上:“承认吧,你也为我着迷。”
春舒被他故作轻快的语气逗笑,这句台词正是电视剧里女主感受到男主对她的喜欢时满心喜悦的喊话。
“没什么不好的,湘琴最后追到了直树,结婚生了孩子,白头到老,多好啊,是对我们的祝福。”梁嘉词下巴搭在春舒的肩头,“看了别提多开心。”
春舒在听到‘白头到老’笑容逐渐淡下来,随后回神,笑了笑:“嗯,很为你着迷。”
她的笑淡雅,莫名的,表现出来的那份喜欢很浓烈,梁嘉词觉得自己肯定完了,特别特别的喜欢这种微妙的爱意浮现。
倏然的,想到那天闷热的下午,阳光荧荧地如一簇火洒在地板上,室内空调温度舒适刚好,春舒穿梭在家里几个书柜里,手里拿着他写的阅读清单,像寻宝一样,一本一本挑选出来,杂乱地堆积起来,高度差不多要到半腰。作为标准的理科生,她也并不是每本书都能耐心读完,他就给她念,有时停下来和她讨论剧情。
有天在念《第七天》,她窝在他怀里,抬头说:“与其叫《第七天》不如叫《死了》,他不是还有一本书叫《活着》吗?”
梁嘉词想了想,是这个道理。
她好像很热衷于讨论关于死亡的话题,但不相信死后能有如此完美的七天去回顾人生,两人还一起假设过如果有最后的七天要干什么。
她也会指着某段问跳脱的问题,有一次难得认真地指着某段说,笑说:“梁嘉词,好像你啊。”
他看着这段文字——
「我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也听到了,可是我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
直到有一天,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然后门铃响了。」
[1]
梁嘉词不明白,什么叫像他。
他问为什么,那个‘我’是指他?
那天的春舒只笑不说。
在很多年后的某天,他在一封书信里知道了答案。
—像我爱你。
—像逃往濛城破败又昏沉的午后。
—梁嘉词,遇见你。
—我的门铃响了。
这是春舒写给他的答案。
他是按响门铃的人,闯入她世界的,是他。
后来他再读这段文字,才觉得他是那个不解风情的理科脑。
也才知道——
早在最初的开始,她已经在准备和他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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