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在得知外孙和上次给她做灯笼的女孩在一起后,一直催着要见一面,正好碰上生日,非要闹着一起过。
梁嘉词打算和家里人给外婆庆生,然后其他时间和春舒过二人世界,但抵不过外婆的闹腾,只能把春舒带回家。
出发接春舒前,梁嘉词去院子的玻璃房子找正在照看花花草草的外婆。
梁嘉词走进去,外婆察觉到,立马背过身子挡住小动作,偷偷摸摸的,就跟平时背着他们悄悄吃糖一样。
面对孩子气的外婆,梁嘉词无奈说:“外婆,您不要偷偷准备红包,也不要准备贵重的礼物,这样下次舒舒不敢来了。”
被戳穿的外婆把红包塞到外套的里袋,心虚说:“我……哪里有啊,我没有啊。”
梁嘉词郑重其事:“外婆,我说认真的,舒舒还在念书,我们刚交往,您这样她会有压力的。我知道您是好意,可以换个办法,让阿姨弄一桌好吃的,她会很开心的。”
“真的?”外婆半信半疑,嘀咕着:“姑娘怎么会不喜欢被对象的家人重视。难道你小子就没上心?”
梁嘉词冤枉,正因为上心才纠结这些事儿,想带她见家长,又怕成为她的负担,不见又担心她感受不到他的在意:“她才大一,以后读研、读博、工作,要做的事很多,您给的在意和关心多过她目前个人能力和经济实力能承受的,会成为她的负担。”
他可不想春舒因为愧疚和他在一起,他和她是平等的,这是他目前能为她做的,也是他保护她的方式。
外婆:“你小子对小舒期待这么高?”
梁嘉词笑:“当然,我们舒舒特别厉害,可是省榜眼,学校的标兵学生,学习老厉害了,未来一定能干出一番事业,您就等着看吧!”
外婆也跟着笑了,以前出门逢人夸他全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轮到夸自个儿对象,得意像只招摇的花孔雀:“外婆知道了,等会儿我让阿姨做小舒喜欢吃的,按照你说的来。”
梁嘉词走出门这个脚程回身三次,都要念上一句‘千万记得’。
等他开车出别墅,外婆笑得不行,和旁边帮忙打理的阿姨说:“你瞧这个小子,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阿姨笑回:“您老很快就能抱重孙了。”
外婆摆手,外孙刚豪气说自个儿对象多厉害:“孩子不说,他们小辈的开心,我就满足了,过什么生活是他们的选择。”
阿姨:“您心态好,说得对!”
外婆美滋滋地拿起花洒,继续照顾玻璃房的嫩花嫩草,心情好地哼起小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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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舒坐在梁嘉词车上不安地看了几次路况,对于去见他家人,完全没准备好,但又不好意思拒绝,外婆几次提出要见面感谢她的手工作业,而且准备了不少好吃的让梁嘉词带给她,作为晚辈当然要亲自见一面表达谢意。
梁嘉词敏锐地观察到春舒的情绪,很难不注意到,她多数时候是恬静的,特别地
淡然,现在整个人紧绷着,唇紧抿。
“我爸妈一直很忙,我从小跟外婆长大,她是个特别开明的家长,不扫兴、爱捧场、喜欢新鲜事儿,是个儿潮老太。”梁嘉词用着自然的语气和她聊起外婆。
春舒:“不扫兴?怎么说?”
梁嘉词:“我表哥表姐小时候来江都过寒假,正好是表姐的生日,表姐爱玩,要在家办派对,外婆主动报了几个节目,表姐玩年轻人喜欢的游戏她也参与其中,很会捧场。”
这对于春舒来说是有些难以想象的画面,她爸妈多数时候是严厉的,管理严格,在家里不能睡懒觉,要做家务,游戏时间也有限制。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和荣誉也离不开他们的严苛。
自从大学后,爸妈对她稍微温和了些,但是基本规矩还是要遵守,弟弟就没这么幸运,现在过的是她以前的生活,要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努力去赚一面墙的荣誉。以为是职业使然,后来发现别人家的爸妈对他们多数时候是和蔼可亲的,知道时,她还大吃一惊,后来发现她才是那个让别人吃一惊的存在。
这样的父母亲不可能会同意办派对,更不可能和年轻人打成一片。他们对她不差,也很爱她,只是做不到面面俱到事事满足。
去到梁嘉词家,正如他所说的,外婆是个特别会迎合年轻人的家长。他们一起切蛋糕,应要求录视频和拍照,小老太拿出一个拍立得相机,玩起来比年轻人还拿手,一盒一盒相纸拍,完全不心疼钱。
第一次不再是欢乐家庭氛围的局外人,而是切身感受着。
也正因为有如此开朗的外婆在,他有一个非常美好的童年,才会养成梁嘉词如此的好性子。
春舒临走前提着一盒外婆做的蛋糕杯和十多张新鲜出炉的合照,直到坐在车上,不知不觉结束了聚会,难得地并不觉得煎熬。
梁嘉词在看到她脸上的笑意,松了口气,看来这次的见面并没有给她照成负担,只是会——
“当年是外婆追的外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