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不傻,自然能看出面前的男子是真心想助她和自家弟弟的,当即便出声答应,仿佛生怕下一秒他就要反悔似的。
“好!那么”
“两位且慢,我说的一两银子,是这贱丫头的价格。那另一个小的,可是另外的价钱。”
果不其然,做生意的就是精明。
正当陆花间犹豫不决时,就见自一开始就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祁玖从袖间取出一个荷包,扔向了沈家主。那女人两眼精光一闪,便是伸手攥紧了扔来的荷包。
待到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办妥了,天黑之前一行人才坐上了马车。
“我叫沈伍,我姐姐叫
沈肆。你也要将我们卖去勾栏吗?卖掉换钱?”那小一点的男孩眨巴着眼,分明连“勾栏”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却还是将方才那些个女人的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才不会。以后呀,你们就跟着我们走。”陆花间笑道。
叫做沈肆的小丫头也是笑,只是笑着笑着,却是又哭出了泪来。那泪珠子像是不值钱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掉,当即晕湿了一大片衣襟。
“我不哭爹爹说了,不能哭要坚强,才能保护弟弟”她抽噎着,强忍着鼻尖的酸涩,谁知泪水却涌得更凶了。簌簌落在衣衫上,掉落在地,仿佛要将这些年来受得委屈全数哭尽了才是。
坐在一旁的祁玖便伸手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终是将瘦小的身躯揽入了怀中。
也不知哭了多久,小丫头终是哭累了,竟是在祁玖怀中沉沉睡去。
一路上,这马车虽然因为多了两人而更拥挤了几分,却也比早上那破牛车不知舒坦了多少。
路上天气依旧晴好,历经了寒冬,这样的暖日似乎更觉来之不易。都说丰雪兆瑞年,想必来年定有一个好收成。
待到祁玖一行人摇摇晃晃着回村时,天色已然是早就黑透了。
谁知
还不等他们靠近,就见几乎全村的人都站在村口。
凡是有些明白事儿的人都知道,看这般架势这些个村民可绝不是不是特意出来迎接他们的,而是出来拦路的!
“野狼又进村了!那清早不见了的赖皮赵和她家夫郎都被野狼咬死了!”
“我看就是你!祁玖,是你将山上的野狼引进了村!你们这些外乡人没进村子之前,哪儿会下这般大的暴雪,哪儿会封山,哪儿会有野狼袭村!还不快滚出村子!”
“就是!滚出村子!”
“滚!”
也不知是谁带头吼了一嗓子,就见众人一阵骚乱,你一言我一语开始细数起了祁玖的“罪行”。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将祁玖狠狠揍上一顿赶出村子。
祁玖冷着脸,伸手狠狠一挥鞭子,马儿便当即迈开了步子冲进了村子。
村民们一见情势不妙,光顾着躲闪不被马车撞上了,哪儿还顾得上拦路?
回到自家院前时,就见满屋子的鸡鸭乱羽,杂乱足印,就连竹栅栏都被扯破一大半,裂了个巨大的口子。
仅剩的几只鸭鹅紧紧抱作一团,挤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就是见着祁玖和陆花间回来了,也像是吓傻了,愣是没敢吱一声。
满地狼藉。
弃儿失踪了。
小狼崽失踪了。
就连隔壁的张暮烟也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