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给忘了,现在可是八十年代,他们所在的坝头村依山傍海,从不缺海货,吃黄鳝的人反倒不多。
发财的主意落了空,姚清也不觉得气馁,这可是二三十年后不容易吃到的好东西。
“做得不错,晚上给你们做红烧鳝段吃。”姚清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
他难得和颜悦色的夸奖,让平安眼睛一亮,不禁地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他正在换牙的年纪,一张嘴,好几个豁口,笑起来直漏风。
让人忍俊不禁。
这两个孩子的出现,不知不觉中,让他低落的心情回转了不少。
“行了,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洗澡。”正好他也一身的汗臭,一起去洗洗。
姚清,哦,现在该改叫姚庆了。他把黄鳝倒进脸盆里,放在厨房角落,又回屋里拿了脸盆毛巾和换洗衣服,可惜家里没有沐浴露,只能从窗口拿了块肥皂。
家里只有土灶,烧热水十分麻烦。
好在现在是夏季,天气炎热。姚庆就拉着两个孩子,去了家门口的小溪边,把自己和两个小泥猴子从头到尾搓了一遍。
其间,自然避不开和新鲜出炉的小兄弟面对面,
好在他上辈子也是经历过各种网络文化狂轰滥炸的人,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吗?
清洗干净,再穿上干净的衣服,两个小家伙虽然仍是一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样子,却显得精神多了。
尤其是芽儿,小小年纪,眉眼间的精致已经初见雏形,好好养养,未来必定是个粉雕玉琢的漂亮姑娘。
姚庆恍然,原主虽然好吃懒做,却长了一副绝佳的皮相,要不然也不会被城里来的知青给瞧上。
继承了父母的长相,两个孩子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回到家,他又给两个小家伙一人冲了一杯红糖水。
捧着搪瓷杯,两个小家伙简直乐地找不着北了。这年头,红糖可是稀罕物,以李桂芬小气劲儿,向来把这些东西藏得很紧,全家上下,只有她自己知道。
而他现在用的红糖,却是原主留下的私藏。
不仅如此,姚庆还在原主藏东西的地方,发现了一笔私房钱。用帕子包着,他粗粗数了一下,几张整的,一堆零的,总共八十七块八毛五分,加上一百斤全国粮票。
按照这个年代的收入水平,都快顶上他们家大半年的收入了。
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这笔钱,还是他前几年,背着家里帮人倒腾粮票,偷偷攒下的。
后来倒腾粮票的那人被抓了,他运气好,躲过一劫。本来有几大百,禁不住他大手大脚,花了许多,就剩下这点了。
他把这笔钱重新包进帕子里,刚刚贴身藏好。外面突然穿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听到一个女人拉长嗓子的咋呼声。
“庆子,庆子——”
他正纳闷,那人就接着喊道:“庆子,不好啦,你爸妈掉沟子里啦!”
话音刚落,姚庆只觉得眼皮子突突跳了两下,脑海里像是被轰隆隆的火车狠狠碾过,一下子就炸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