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就瞧见两个小脑袋一前一后,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为首的那个是个大约七八岁的男娃,又黑又瘦,跟个小瘦皮猴子似的,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灵动极了。
这是原主的儿子平安,大号姚兴平。
小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玩耍了,浑身是泥巴,手里兜着个鱼篓,脸上笑嘻嘻的。
他的屁股后面还跟了个小尾巴,是个四岁大的小丫头,是他的妹妹,原主的闺女,小名叫芽儿。
平安领着妹妹进了门,一见了他,脸上的笑容刷地一下就不见了,嘴皮子变得磕巴起来:“阿、阿爸。”
小丫头见了他,也跟着面露惧色,脑袋一缩,怯生生地往哥哥身后躲。
姚清见到他们一副惊恐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的会说他们是怕被自家亲爹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碰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根据原主留下的记忆,自从老婆死后,短短半年,他就染上了喝酒赌博的恶习。
每次喝醉了酒,撒酒疯,就喜欢打孩子,边打边骂他们是扫把星。家里除了他,老的老,少的少,拦都拦不住。
久而久之,两个孩子见了他,自然躲着走。
这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父亲。那个男人也是差不多的窝囊性子,每逢在外面受气,就喜欢回家打老婆和孩子。
她妈又是个包子,遇事只会哭。她小时候常常顶着一身的乌青去上学,老师也不管,还要被同学取笑。
哪怕成年之后脱离了那个家庭,童年时代留下的阴影,却依旧潜藏在记忆
深处,无法抹去。
偶然回想起,仍是心酸不已。
想到这,她看向这两个娃儿的目光,就多了几分怜惜和感同身受,脸上的表情也跟着软化了下来。
“你们回来了,去哪玩了呀?”她怕吓到两个孩子,尽量放缓了语气,温声道。
“啊?”平安破天荒头一遭,听到自家爹这么好声好气地跟他说话,心想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打牌赢了钱?
不过他打小就机灵,反应极快,猜测自家老爹今天心情应当不错。
他心下一松,回话顿时变得大胆了许多,“阿爸,我和妹妹去摸泥鱼了。”
说完,把鱼篓递了过来。
姚清打开一看,不由地一惊。
好几条三指粗细的野生黄鳝,在鱼篓里像水蛇一样翻来滚去。一掂重量,差不多有五六斤了。
这是摸到黄鳝精的老巢了吧!光这一篓子,放四十年后,能卖不少钱呢!
想到这,他忙问:“你们在哪里抓的,这么多?”
“坝子口,有好多呢。”
姚清闻言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