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那些稍稍缓了一些的农学生纷纷挣扎着行礼:“老师所言甚是,学生谨受教!”
周亚夫点点头:“既如此,不如我们这就开始吧?”
贾谊愣住。
此刻,他想起了一个流传在关中的典故。
周扒皮学鸡叫!
如今那些人吐啊吐啊的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周亚夫却连一刻休息的时间都不给别人留!
属实是不当人子!
姓周的,没好人啊……贾谊一言不发,默默得出这个结论。
但另一边的许行却精神一震。
不仅是他,那些农博士和农学院的学生也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
在长安,凡是挂名‘皇家’的大学校园里,最显眼位置的地方,都放着一块巨石,巨石上刻着一行看起来有些让人牙疼但大气磅礴的字。
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而大字下面的落款,则是一枚印章。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很明显,写下这一行字的人正是刘盈。
因此,这行字就成了所有大学生的座右铭!
许望看了一眼身后那些‘恰同学少年’,所以意气风发的少年,拱手对周亚夫说道:“固所愿,不敢请耳!”
周亚夫微笑还礼。
许望接着说道:“不妨我等先去看看城外农田如何?”
“请!”
周亚夫执弟子礼,躬身让开道路。
…………………………
城郊。
时近三月,但孟州都护府位于赤道左近,故此别处早长莺飞,吹面不寒杨柳风之际,这里却是酷热炎炎,红彤彤的太阳旁满布破棉絮般的云朵,天地间没有一丝风。
可在那方方正正,阡陌纵横,遍布灌渠的大地上,却随处可见皮肤黝黑,头戴斗笠,浑身只裹着一件兜裆布的农人。
不过从他们的相貌看,这些全是当地的土著。
许望摇着蒲扇,看向周亚夫问道:“这些土地,皆是我汉家之地否?”
周亚夫愣了一下。
贾谊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用陛下的话说,他是个大汉族主义者,绝对不会教授异族耕田技巧……”
周亚夫这才恍然大悟,斩钉截铁说道:“那是自然。日月所照皆是汉土,此地自然也不例外!”
许望点点头,回身看向那些农博士和学生,半是考教的问道:“有谁知道去岁五月的《皇家科学家协会月刊·寰宇地理》上写的是什么?”
那些人微微摇头。
毕竟时间过去太久了,他们对此没有太多印象。
况且,那篇文章的发布者是皇家地质大学的一个讲师,而他们只潜心研究农业,并不关心地质、地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