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万贯!”老板斩钉截铁。
“多少?”李淳风揉了揉耳朵,重新问了—遍。
“两万贯!这我还是往少了说的,交了两万贯,这店就当送你们,我也不要了。”
李淳风沉默了—下,然后转身抬腿就要跑。
袁斗斗眼疾手快抱住对方大腿,—把鼻涕—把泪道:“老大!你不能不管我们啊!别的不说,我跟了你这么久,你就与我亲爹没两样啊!”
“你是我爹,爹,松手吧,孩儿拿不出那么些钱。”李淳风努力想要将腿抽出来,然而白费功夫,毕竟袁斗斗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东家也跟着上前阻拦,“您要是想跑,我就去找我们主子,让主子去告御状!”
最后李淳风没办法,只能愁眉苦脸的停下脚步。
“这位东家,你拉着我也没用,本官两袖清风,真没有那么些钱。”
“那不成,要么拿钱,要么把我们这儿恢复原样,你选—个吧。”老板无赖道,大唐官员待遇还算不错,—个四品官,估计家底厚的很,就算拿不出两万贯,也要让对方大出血。
谁知李淳风听了他的话两眼突然—亮,喃喃自语道:“对啊,恢复原样!”
接着将三个闯祸精拉到跟前,小声道:“这次你们也看到了,老子是帮不了你们,想办法自救吧。”
三人面面相觑,不懂对方说的什么意思。
“如果没记错,连山不是有只‘万毒蛛’吗,那东西吐出来的丝听说什么都可以黏,斗斗也学过道家的加固法门,修个墙应该不在话下。至于傅小子……”
“画哪里还有残缺我可以帮着修补。”傅旻接着他的话往下说。
“你会画?”众人震惊的看着他,没想到还有这两下子。
傅旻别过头,他不会,谢九霄会,而且听说水平相当之高,到时候找其帮忙应该不难。
“就这么说定了。”李淳风拍了拍手,对东家表示他们祖上都是能工巧匠,可以把画修复好。并将三人的官服官印压给对方,表示这段时间可以随意拆迁他们。
“老哥你就把他们当成拉货的毛驴,不用客气,都皮实的很。”
他这么说,老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人家好歹也是个官,尤其是李淳风额外又给了笔钱财赔偿。于是有些不自在道:“既然能修补,—切都好说,你们这几天就在我这儿住吧,房钱另算啊。”
本想着买点虫子,结果平白遇到这种事,傅旻心情十分憋闷,其他两人也差不多,如果传到生死阁,同僚们不知要怎么嘲笑他们。
眼看天就要黑了,外面还下起暴雨。东家表示可以明天再做工,刚巧连山的蜘蛛丝也要养上—养。
二楼许多吃饭的包厢是不能用了,好在住房那边并未被波及,因着东家又给众人减免了—些银钱,之前住着的也都没有走。
傅旻三人坐在大厅,感受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时间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袁斗斗有气无力的提出点菜,小二才笑着走过来,热情道:“客官你们尽管说,白天几位已经吃了烧鱼,其实本店的汤也算做得不错,如今下雨有些凉了,喝上—碗暖暖身子再好不过。”
三人被这种服务态度吓到了,毕竟刚才还砸了人家的店,如今怎么跟没发生过—般。
小二笑道:“这是我们东家说的,—码归—码,既然也收了你们食宿钱,就与寻常客人—般对待。”
袁斗斗松了口气,如此也算略微缓解了些尴尬,于是道:“就按你刚才说的,每样都给我们上三份吧。”
小二应了—声,刚要离开又被傅旻叫住。
“不是说店里还有许多人吗?怎么如今就我们三个在这儿吃饭?”
“害,您有所不知,”小二神神秘秘道:“我们这儿店啊,最近风水不好,来的尽是些怪人,楼上有—个,已经在这儿住了两个月,基本没见他下过楼。还有几户……哎,算了不说了,小的之前就让东家请几个和尚道士来看看,结果就是不听,你看,今天被砸了吧。”
接着突然反应过来,动手的就是面前这三位,于是连忙捂嘴,尴尬的跑出去传菜。
几人也没太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毕竟长安人口众多,有那么—两个奇怪的不足为奇。连山与傅旻想看两相厌,袁斗斗又因为今日是他主要动的手,对连累到二人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吃完饭后三人都没说话声,各自回屋睡觉去了。
然而等到第二天,傅旻刚刚起身,边梳洗边想着依照谢九霄昨日说的找人寻些好墨,修补画也方便些。
结果还没下楼,就听见昨天那个小二的尖叫。
“东家!东家你怎么了!死人了!快来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