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程应喉结滚动着,大脑却运转不动了,他看着被压自己压在衣服堆上的白芽,混沌而狂野着。他是谢程应不是畜生他是谢程应他是人不是畜生。叫魂似的把自己叫回来,谢程应撑起身体想要离开,可在柔软的衣物上用不上任何力气,他一用动,衣柜就跟着轻晃。“怎么感觉有什么声音?”隔着厚厚的衣柜门,他们均听到了梁然的疑惑声。于是又不一动不敢动了。白芽的神志摇摇欲坠,他身后是谢程应的衣服,身前是热气腾腾活着的谢程应,两面被人的气味裹挟,无异于对他的理智的慢性谋杀。他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声音气若蝉鸣:“混蛋,药。”如果能回到三十分钟前,白芽一定要回去扇那个时候的他一巴掌。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非要来谢程应的房间呢来了也就罢了,躲哪里不好,还,还非要鬼使神差魂不附体一样躲进了衣柜里,那天更衣室的一件篮球服就能让他失控成那个样子,他到底怎么敢的,怎么敢挑战满是谢程应的气味的衣柜的。他刚躲进来时,心底还藏着一丝喜悦,可五分钟后,迟来的应激感和冲击下腹的热度让他腰腹酸软,一片热麻,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犹如陷入沼泽的软骨动物,动弹不得了。谢程应回过神来,他固执地摇头,用气声说着:“不行,不能吃那个药。”怎么都行,不能吃那个药。白芽气地眼角都要溢出泪来,他发泄似的咬在谢程应肩头,谢程应能清晰地看到白芽的肩脊在海浪般地挺动。“我快不行了”谢程应能感受到白芽的吐息喷洒在他脖颈,热度伴着电流直接流窜到鼠膝,他稳着呼吸,伸手想把白芽卷边的白t拉下来,却被制止住。白芽指尖轻颤,握着谢程应的力气却出奇地重,缓慢而坚定地拉着这只手下移到谢程应本就漆黑的瞳仁变得更加深不可测。白芽哀求着,眼尾殷红:“帮帮我,求你了”他被隅于这一片黑暗昏色的狭小空间,口腹呼吸只见每一片都是极致的鲜甜。谢程应是此刻掌控他所有的爱与欲的手握权杖的国王,他支配着他的身体的每个部分,在这片空间的每分每秒。而他甘之如饴。谢程应指尖微动,本意想要挣脱,却被夹地更紧。“怪了,”梁然挠头,“明明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又没人。”晏紫笑话他:“真逗,该不会是你刚才肚子响了又不好意思说就怪别人吧?”梁然揉着耳朵气道:“晏紫你有病,是你放屁了吧?”晏紫抱胸,事实如何不重要,她就是要故意抬杠,尤其是抬梁然的杠:“放屁,我早看透你了,哪儿有什么声音,准又是你闹事儿瞎咧咧。”凌书泽头疼地看了眼时间:“时候不早了,我们看看别处去吧。”除了两个拌嘴的小学生,其余人点头同意。谢程应一直深呼吸着绷紧那根弦,他不敢冒着被这么多人发现的风险在这里做什么,可明显白芽已经被热意烧的神志不清了,管不了那么多,开始用冒着细汗的热乎乎的额尖蹭他下巴。“芽芽,你先”你先放开,先等会,等人走了再说谢程应勉强稳住心神,他为难而克制地仰着下巴,大手抚在白芽汗湿的后脑,刚想轻轻拔开,却没想到这似乎给了他什么错误信号。白芽眼神迷离,他探着猩红的舌尖,开始舔舐谢程应脖子上的青筋。谢程应放在那的手无法自控地猛然收紧,馋嘴的小猫哼唧一声,呜咽着出于本能般地咬住他的喉结。尖尖的小虎牙咬他的力度并不重,勉强能称得上痒,却咬断了那根本就徘徊在光与暗之间举棋不定的那根弦。谢程应猛地钳着白芽的手腕把他摁在衣柜壁上,欺身附上他清瘦纤窕的后背,白芽吃痛的哼了一声,嫌谢程应手劲大,他太白,耳尖此时却冒着粉,像撒上草莓粉的白牛奶,甚至能看到耳上的隐隐约约的青紫的血管,他克制着咬住白芽的耳背,顺着耳骨的纹理一点点地闻。香的,好香。他在此刻甚至怀疑白芽连血都是香的。外面一伙人即将走到门口的时候,梁然却又似乎触及到了什么童年回忆似的,终于注意到了这个衣帽间,又大大咧咧转身进去,疑惑道:“程应的衣服都哪儿去了?”凌书泽有些无语:“被陈姨收起来了呗。”梁然想到什么,他靠着衣柜笑:“要不是陈姨,我打赌这家伙的衣服绝对满房间乱飘。”晏紫不赞同梁然这么抹黑她心中敬仰的“大人物”,皱眉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白芽却得了当头一棒般,他现在的姿势是被谢程应压在衣柜内壁上,换句话说,他现在离衣柜外的靠在衣柜上的梁然,只有一壁之隔。后怕和羞耻感终于袭上心头,交织着伴随越发汹涌的热浪,汇成一种难有的刺激感电流般打在他脑海深处,激起一阵从最心底涌起的本能的战栗,他终于怕了,曲着手指抵在内壁,挣扎地仰头:“谢程应你”“嘘”谢程应朝着白芽的耳廓吹气,眯着眼睛吐出恶魔般的低音:“这不是你刚才想要的吗?”梁然吵吵闹闹的声音只隔着一面浅浅的内壁从外面传来,却推动着这场隐秘的狂欢逐渐来到巅峰,汇往河岸的河流已经侵湿了两岸的河床,打湿游人的鞋底,只留缠昵怡人的蚀骨香。衣柜的上部挂着谢程应的旧衣服,有见稍长的篮球衫垂下来,扫过谢程应的头顶和白芽的脸颊,白芽努力睁大眼睛,却只看到眼前一片一片黑云压城的黑暗和绚丽暗甜的光圈,他竭尽全力咬住那件球衣的下摆,死死抑制住最后的声音。在他软着身子滑落之前,一双有力的臂膀把他捞进怀里。外面的人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接近尾声。谢程应身体绷直,战栗呼吸发颤,他觉得自己处在一种极度的兴奋失控的状态,汲取养料的植物根系一样缠绕着怀里软软的身体:“你怎么这么娇气呀?嗯?”他鼻子出热气,拇指并着四指抓着白芽的下巴,凑近着逼迫人家问:“刚才不还一个劲往我身上贴?现在呢怎么怕了?”他这样轻薄着人,还不要脸地给自己找理由,谢程应高挺的鼻梁抵在白芽侧脸的耳廓,自欺欺人地低喃:“凌书泽说了的,‘堵不如疏’,如果芽芽实在难受的话,我这样做也算是在帮你,对不对?”要是凌书泽听到这话得活活气晕过去,是,他的确跟谢程应建议过对待白芽的皮肤敏感,确实该采取疏导方式而非强硬措施,如果有条件的话做做运动肯定更好。但绝不是这种“堵不如疏”,也更不是这种“运动”。谢程应却还在这样问着,装模作样地叫他芽芽,却又欺负白芽说不出话,手上动作就更过分。白芽咬着篮球衣,终于被撑着到极致地渗出泪来,可怜兮兮的猫尾巴已经濒临绝境,又被恶劣至极地遏制,他憋得脸颊刷红,喉咙里咕噜着含含糊糊地骂他。“谢程应你疯了,唔让我”最后一个字眼还没出来,衣柜壁外的重力消失,人走了。可他在紧张敏感到极致的绝境里茫然无措,恍惚间还以为柜门开了,伴随着臆想的开门一并到来的是闸门的崩坏,泄闸的洪流从脑海里奔涌,碎沙石般冰雹似的快乐一颗一颗击打在他的每根神经,却偏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连压抑极致的颤抖都要小心翼翼。谢程应趁着怀里的人还在失神,偷偷吻在白芽湿漉漉的鬓角。衣柜外,梁然恍然大悟,他对视上凌书泽看傻子似的眼神,自顾自痛心疾首道:“我靠了,我怎么就忘了我可以给程应打电话呢??!”在场几人一愣。白芽睁大眼睛,大脑一片空白。对呀,怎么就忘了可以给谢程应打电话的。梁然率先掏出手机,摁下号码。作者有话说:下本开《小寡夫获得美貌值系统后》点专栏可看嗷~感谢在2023-04-0421:04:55~2023-04-0511:04: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z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大舅你骗我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震动”该死的如果被这一帮人看到他和白芽在衣柜里,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了,这里人多眼杂,谁知道有没有人嘴巴大往外一说,一个在以前在学校里唤风唤雨的校霸,一个年级第一白化病,不知道还得被人怎么编排又会把舆论掀起什么风浪。他还好,被别人说两句也不会掉块肉,无所谓,可要是放在白芽身上白芽从小到大不知道承受过多少流言蜚语,他舍不得别人再说白芽一言一句的不好。谢程应手伸到衣兜摸到手机,脑门一霎间就急出地渗汗。一听到声音他就连忙想把手机调到静音模式,可是由于衣柜内部被二人挤得太紧,竟然不慎调到了震动模式。顿时一阵轻轻的“嗡嗡”声传来。情况紧急,谢程应手忙脚乱一番,本想要塞到底下那一层厚厚的衣服堆里面的,可衣柜里没有光,两个青春期的大男孩挤得不行,昏暗又炽热,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谢程应拨开层层叠叠的衣服,自以为准确地往里面一送,心想应该塞到了底层的衣服里面,触感却一阵泥鳅般的滑腻。草。他,好像,手一抖,就把那震动的手机塞到白芽的白t恤里面了。好像还正是某两粒白芽像条触电的鱼一样弹了一下,瞪大眼睛反射性地要挣扎,可外面正有人,谢程应没有办法,只好把人摁进怀里。“嘘”谢程应发誓他没有再折腾白芽的意思了,就这样说着,把怀里轻颤不停的人死死搂进怀里,两人就这样连体一样动弹不得分毫。--凌书泽不知怎么,越细想就把越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刚打算伸手阻止。可梁然却正事不积极,凑事瞎撇第一名,已经把电话号码拨出去了。几人静默下来,听着拨电话的手机铃声,偌大的卧室里最后只传来客服小姐甜美的声线“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打,rry”梁然翻了个大白眼:“服了,这货不接我电话。”他不死心,又这样打了三四个电话。都没人接。他打算再打一次,这回被凌书泽嫌弃似的制止:“干点正事吧,与其再搁这打来打去,还不如动动腿去找找人到底哪儿去了。”凌书泽说完率先走出去,几个人也跟着离开,晏紫还对梁然摆了个鬼脸。梁然挠挠头,心里还是有种挥之不去的奇异感,最终还是跟了出去。谢程应的动作凝固着,听到外面没了声音,终于长长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