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章大夫成亲了,章夫人马上就要临盆,他们要留下照看,便没能来给王爷拜年。” “章辙成婚了?”司华遥转头看向春海,问道:“为何本王没收到信儿?” “这个不怪春海。”洪阳出声解释道:“大章大夫成亲那会儿,王爷还在边疆,他怕让王爷分心,便未传信回来。” 司华遥点点头,道:“他的夫人是谁?本王可认识?” “王爷不认得。章夫人是后来上岛的生人,据说是遭遇了海难,整条船被海浪掀翻,她是被海浪冲到了岛上,被大章大夫救起。两人日久生情,便决定结为夫妻,是孙大人给他们证的婚。” 司华遥眉头微蹙,道:“身份可调查清楚?” 洪阳一怔,随即问道:“王爷可是有所怀疑?” “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很难不让人怀疑。无名岛附近有许多岛屿,难保岛上没有海盗,他们很有可能利用女子探路,因为这样会让你们放松警惕。” “可章夫人来了一年多,还嫁给了大章大夫,甚至马上就要诞下子嗣,应该不会是王爷猜想的那般吧。” 司华遥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可回想剧情,又没有这一段,接着问道:“那女子可有提起自己的身世,为何出海?” 洪阳答道:“章夫人说她家住在之望岛上,从小无父无母,之前嫁过一次人,丈夫在出海时遭遇海难,言无音讯,出海是为了找她丈夫。” “之望岛在何处?她可曾提过回去?” “章夫人说她在海上本就不辨方向,又是失去意识后,被海水冲到了无名岛,就更说不清之望岛在什么位置了。” “那你们是否向人打听过有关之望岛的事?” 洪阳点点头,道:“打听过。只是无人知晓之望岛在何处,许是距离赵国太远的缘故。” “这个女子很有问题。”司华遥皱紧了眉头,分析道:“一,既然出海是为寻她丈夫,可见她对她丈夫的感情很深,为何又与章辙日久生情?二,在海上不辨方向,该怎么寻人?三,就算她在海上不辨方向,但她丈夫是个渔民,常年在海上谋生,也应该听他提过之望岛以外的事,总之她不可能一无所知。” 洪阳向来相信司华遥的判断,“这般说来章夫人果真有问题?那我们该怎么办?” “洪阳、春海,你们带着姜然他们马上回去,骑快马,做快船,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无名岛。切记,要悄悄上岛,若已有变故,便派人回来求援,本王会下令沿海军士时刻准备支援。若没有变故,便躲在暗处观察章夫人的一举一动。” 春海出声说道:“王爷,若我们都走了,谁来保护您?” “有皇上在,本王不会有事。” 春海直言道:“奴才不放心的便是皇上。” 赵韩青闻言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道:“让玄影他们跟着去吧。” 司华遥无奈地点点头,道:“也好,那就让姜然和江林留下,其他人与你们一起。” 春海和洪阳对视一眼,接着说道:“他们可是皇上的人,我们指挥不动。” 赵韩青清楚春海的意思,这种紧要关头,确实要统一意见,听从一个人的指挥,“玄影、清影,你们进来。” 玄影和清影听到召唤,随即现了身,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参见皇上,参见王爷。” “你们随春海出海一趟,全权听从他的指挥,可明白?” 玄影和清影对视一眼,躬身说道:“是,属下遵旨。” 春海这才满意地说道:“王爷,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司华遥点点头,道:“去吧。” 宫怜见状出声说道:“王爷,那我们呢?是否也跟着回去?” “你们不会武功,还是留在王府吧,待确定那边无事后,想回去便再回去。” “好,我们听王爷的。” 春海和洪阳没再耽搁,快步走出正厅,带人骑快马赶往海城。 司华遥转头看向赵韩青,道:“皇上,你写一份圣旨,派人送去山东都指挥使司,调动兵马以便应对。” “好,朕这就去写。”赵韩青也随之起身前往书房。 交代完所有事后,司华遥不禁深吸一口气,道:“但愿是本王多虑了。” 宫怜和邵华也是一脸担忧,只是他们相隔太远,又手无缚鸡之力,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宫怜苦笑道:“每每这种时候,我都会觉得自己很没用,若是儿时能习武,就能帮得到王爷了。” “天生我材必有用,你可是忘了,自己曾是金科状元?无名岛能建设得井井有条,不都是你的规划?”司华遥安抚地笑了笑,道:“文臣有文臣的作用,武将有武将的作用,他们各司其职,才能有强盛的国” 听着两人的对话,邵华不安地垂下了头。 “今日是除夕,先不想这些。”司华遥见状转移话题道:“你们可用过早饭?” “回王爷,我们都吃过了。” “本王和皇上还未吃过。”司华遥看着宫怜,笑着说道:“本王想吃你做的海鲜面,你可愿再做一次给本王吃?” “自然愿意。”宫怜扬起嘴角,道:“王爷稍待,我这就去做。” 宫怜没有耽搁,起身去了厨房。 司华遥看向邵华,道:“邵华,本王有件事想交给你做。” 邵华闻言抬头看了过去,道:“王爷有何事交给邵华?” “待会儿我们会做蜡花,你能否将我们做的蜡花,一丝不差地画下来?” “蜡花?”邵华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道:“那是什么?”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司华遥顿了顿,接着说道:“还有一件事,还得劳烦邵华给我们画幅全家福,要画上我们所有人,能做到吗?” 邵华迟疑地点点头,道:“我……尽量。” 司华遥鼓励地看着他,道:“你的画功,本王信得过,再回答一次,可能做到?” 邵华看着司华遥的眼睛,随即重重地点点头,道:“王爷放心,邵华定能做到。” “这才对嘛,邵华可是邵家人,自然能做到。” “嗯嗯,王爷说得对,邵华能做到!” 赵韩青写完圣旨后,便派人快马加鞭去传旨,随后便回到了正厅,和司华遥一起用早饭。 宫怜端着海鲜面进来,放到了司华遥手边,道:“这里的海鲜不多,也不如岛上的新鲜,也不知是否还是那个味道,王爷尝尝。” 司华遥闻了闻飘上来的热气,道:“好香啊。这么冷的天,能吃一碗汤面就是舒服。” 赵韩青看了看手边的清汤面,又看了看司华遥的海鲜面,道:“为何我们的不一样?” 宫怜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道:“草民不知赵皇也要吃,便只做了一碗,还请恕罪。” “皇上吃不得海鲜,可是忘了?” 赵韩青对海鲜过敏,平日里司华遥很少吃。 赵韩青闻言顿时眉开眼笑,道:“王爷不说,朕都忘了。” 宫怜看着两人嘴角的笑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并未表现出来。 司华遥吃了一口碗中的面,又喝了一口汤,忍不住夸赞道:“还是那个味道,这几年未吃,还真有些想。” 宫怜扬起嘴角,道:“王爷要是喜欢,我以后常做便是。” 赵韩青看看两人,心里又开始泛酸,搅了搅碗中的面,道:“这面里可是放了醋,为何朕吃着有些酸?” 司华遥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笑着说道:“那应该是放了醋,吃面放点醋好,有味道。” 赵韩青不满地撇撇嘴,道:“既如此,那王爷碗里也放点醋?” “也好。”司华遥抬头看向宫怜,道:“你去帮本王拿点醋来。” 宫怜看了看赵韩青,道:“是,王爷。” 赵韩青没想到司华遥会理会这么无理的要求,随即说道:“不用了,朕只是说笑而已。” “但本王觉得吃点醋挺好,宫怜帮本王去拿吧。” 宫怜应声,转身走了出去。 邵华起身,道:“王爷,邵华出去一下,待会儿回来。” 司华遥点点头,叮嘱道:“外面冷,出去多穿点。” “好。”邵华嘴角上扬,看了看赵韩青,转身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司华遥抬头看向赵韩青,直言道:“皇上可是吃醋了?” 赵韩青看看门口的方向,道:“他们之前可是王爷的人,如今回来了,我怎能无动于衷?” “那是以前的事,本王早就与他们说明白,也三年多未见,他们应该早就放下了。” 赵韩青忍不住叹了口气,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道:“哥哥不知自己的魅力有多大,我一看他们的眼睛便知,他们并未放下。” 司华遥微微蹙眉,道:“皇上怕是多心了。” 赵韩青见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道:“或许吧。” 司华遥沉吟了片刻,道:“他们跟随本王多年,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不能让他们寒心,如今岛上情况不明,便让他们在王府暂住吧。” 赵韩青明白司华遥的为难之处,他能向自己解释,就证明对他们没有任何想法,自己也不能让他为难,道:“好,听哥哥的。” 直到两人吃完饭,宫怜和邵华也没出现,司华遥想想便明白了,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姜然,你去叫一声他们,在把王府未走的下人都叫来吧。” “是,王爷。” 没多大会儿,人就到齐了,司华遥也让江林将买的蜡烛拿了出来,又让人多弄了几个手炉、耐烧的瓷碗,以及一个花瓶,花瓶中放着几根光秃秃的花枝。 见他们好奇地看过来,司华遥出声说道:“今儿是除夕,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热闹热闹。” 姜然捧场地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 “蜡花。”司华遥将蜡融化,待等到合适的温度,五指并拢伸进蜡液中,紧接着放在水碗里,蜡花成形后,紧接着捏在花枝上,一朵粉红色的蜡花就成了。 “这就是蜡花?远远看去和真的一样。” “大家可以试着自己做,这里的蜡烛足够多,不用怕浪费。”司华遥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院子里的花树都已凋谢,能否让他们换发出生机,就看大家了。” 下人们相互看看,犹豫着不敢上前。 宫怜和邵华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相继围了过去,在司华遥的指导下,每人做出了一朵蜡花,黏在了花枝上,空空的花枝顿时有三朵蜡花,确实是重获生机。 “大家不必拘着,都来拿吧。” 听司华遥这么说,下人们这才相继围了过来,拿了些蜡烛和必需品,各自忙活了起来。 宫怜出声问道:“王爷,这白色的蜡烛也是做蜡花用吗?” “是,不过也可以用来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