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够环保吧。”赵青云懒洋洋地说着,率先在上面躺下了。
“是可降解塑料的。”
赵青云立刻被这个回答击败了,满脸哭笑不得:“不是吧醉哥,你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也非得做得无懈可击吗?”
朝有酒有点没弄懂这句话的意思,在他的概念里讲究环保当然是个好事,可日常生活里没注意到环保问题也绝对不算做错了。他回答这是可降解塑料的,只是因为这确实是可降解塑料的。
至于这为什么是可降解塑料……因为这是他妈妈买好了寄给他的。
他在其他人眼里再怎么稳重靠谱,妈妈还是会想到所有细节,然后买好他需要的每一样东西寄过来。
想到妈妈朝有酒的心情就恶劣起来。他坐下,眺望着远处,心里沉甸甸地坠着。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赵青云拖着调子。
“……”
“你怎么想的?在这种热热闹闹的时候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难道你酷哥的外表之下藏着文艺青年的心?”
“……”
“你怎么不说话。”
“……”
“喂。”赵青云觉得不对了,他爬起来,盯着朝有酒看,“你没事吧?”
朝有酒不想理他。脾气好也是有限度的,被尾|随还能不生气的人恐怕找不出几个,他要是个女的,赵青云这会儿已经捂着下|体在地上惨叫着翻滚了。
他不是女的也有种这么做的冲动,虽然不是因为被尾|随,而是因为独处的时间没有了。
赵青云念叨一阵后也安静下来,和他一起呆呆地看远方。
“你知道唱歌的人是谁吗?”他忽然很没头脑地问了个问题。
“嗯。”朝有酒说。
他知道赵青云是在说什么,他是在说寝室里隐约传出来的动人女声。宿舍的隔音效果没那么好,隔壁寝室的人能听到这个声音,而朝有酒能从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件事。
尽管他不是杜若这样热衷小道消息的八卦人物,可他其实才是最能掌握情况的人。
杜若知道的事情还不一定能确定真假,小道消息都是以传闻为主,传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已经夸张得难以辨别真相。
他知道的事情更少,却肯定是真的。
“什么感受?”赵青云问。
“唱得很好听。”
“不难过?不生气?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人轻而易举地做到很难的事一点也不公平?”
“没有人能轻而易举地做到很难的事。”朝有酒说,“只是你觉得他轻而易举就做到了。他在你面前唱歌前可能已经自己悄悄哼唱了几万遍,最有天分的人也要练习才能一鸣惊人。”
这次不说话的人轮到赵青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