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正式比赛就没他的事了。
这对他来说很少见,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主动参加各种活动的积极分子,时间被塞得满满当当,每天一早醒来就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
不过最近几天他没什么兴致参加活动,阴雨季快到了,太阳总是不出来,空气又湿又重,让朝有酒觉得自己的皮肤黏糊糊的。
在这种天气他更愿意待在房间里吹空调。
这会儿寝室里应该没有人,或许他能回去享受一下安静。也可能寝室里有其他人在,这样的话他就得被迫听室友们吵吵闹闹。朝有酒也不讨厌他们叽叽咕咕的声音,只是还是会觉得有点烦。
他想了一阵,去了平时人最少的那栋教学楼。
这栋教学楼是专为艺术专业的学生上课的,偶尔也会作为活动教室使用。
舞蹈室和小型剧场都在这栋楼当中,教室的门很少关着,如果在上课的时间路过,能看到穿着贴身衣服的年轻男女在房间里做日常的练习,每一个都有漂亮的面孔和体型。
朝有酒时常会来这里逛逛。
不干什么,就看看。
年轻漂亮的人总是赏心悦目的,而他和普通人一样喜欢他们,区别只在于他更接受能亲眼看到的而不是隔着屏幕的那些。
这群艺术生的性格确实就像大众印象里的那样散漫,操场里在开运动会,大楼空荡极了,简直像一座坟墓。
朝有酒轻轻打了个哆嗦,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
楼道里回荡着他的脚步声,均匀有力,正如同他平时给人的印象。他走到顶楼,掏出钥匙,打开了紧锁的门。
严格来说学生是不可以持有打开顶楼的钥匙的,不过管理得没那么严格。
朝有酒一直都是老师眼里的靠谱好学生,最重要的是心理非常健康,性格乐观向上,是绝对不会从楼顶跳下去的类型,也绝对不会打开门让其他人从楼顶跳下去。
这样的话,他手里拿着楼顶的钥匙就没什么大不了。
哪怕他用“我喜欢躺在楼顶看天”这种理由请求钥匙,老师也会哈哈笑着说“没想到你这么多愁善感”,然后把钥匙复制一份给他。
这扇门不常打开,朝有酒用了些力气才把它推开。打开门后他也没走,而是站在门前,安静地等待。
半分钟后,赵青云出现在楼梯的拐角,手里拎着双板鞋。
他显然没想到朝有酒停在这里等他,在楼梯拐角处呆住了。
“尾|随这么猥琐的事情不适合你。”朝有酒打破沉寂,“你想知道我在干什么的话,直接问我就可以了。我没什么不能说的。”
“哼。”赵青云说。他坦坦荡荡地把板鞋放下来,穿好,又蹲下来系好鞋带。
动手的时候他问:“你怎么发现我的?”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上楼的时候连鞋都脱了,只穿着袜子踩在地上,这在赵青云这里可是了不起的牺牲,他怎么也想不通朝有酒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你跟得太紧,上楼的时候我用余光看到你了。”朝有酒平静地说。
赵青云大惊:“你是特工吗你?还能用余光看到我?”
“这不是很难,就像很多老师背过身在黑板上板书的时候也能关注到讲台下学生的动作一样,习惯成自然。你做不到是因为你平时根本不关注身边的事。”朝有酒说,“上来吧。”
赵青云也没别的话可说了,只好走上来,朝有酒关上门,带着赵青云走到楼顶广阔的正中。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纸袋,撕开,展开一张一次性的塑料桌布铺到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