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清和微笑着点头,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他说:“这个男生和这个女生之间应该是发生了点什么,至于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最后,女生转学了,男生带着人揍了我一顿,警告我不要想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他可能是觉得那个女生会和我说点什么吧?其实哪有这回事。我根本就和她不熟。”
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杜若呆呆地问:“然后呢?”
“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些。”照清和笑着摊手,“我只是别人青春剧里的倒霉配角,不过别人看起来,我可能更像是悲情的男二号?女主角只顾着和渣男纠缠,我无怨无悔还惨遭伤害什么的。”
张灵均说出了心声:“这个故事根本就不好玩。”
要说搞笑,作为被殃及池鱼的人,照清和实在是惨得没法让人笑。
可要说悲剧吧,照清和的态度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要知道,很多事情,只要当事人表现得轻描淡写,旁观者就算想感情泛滥地同情一把,都没办法酝酿好情绪。
众人的情绪都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朝有酒还好一点,他说:“过去了就过去了。”
他们各自散开,没过一会儿,外卖员打来电话,张灵均叫上杜若一起,下楼去拿外卖。
朝有酒看了看时间,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门上课。
“喂,我说香玉,”赵青云忽然开口,“那个故事你没讲全吧。”
朝有酒收拾东西的动作下意识地慢了下来。
“是没有哦。”照清和带着笑意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没讲完?”
“怎么可能随便揍一顿就放过你。”赵青云淡淡地说,“像你说的这种人不是这种行事风格。他们虽然没有足够上社会新闻的胆子,可是差一个等级的坏事是不会少干的。”
这真的触及到朝有酒的知识盲区了。
他感觉自己应该说点什么话,又实在是说不出来。
“确实。”照清和却很赞同地点了头,“我高中剩下的那段时间,差不多是一直在朝二世祖团体里的女生卖笑当小弟吧,男生找我麻烦的时候,女生们多少会帮我打打圆场——也就是这种程度的发展而已。”
“你还真擅长把糟糕的事用轻描淡写的口吻讲出来。”
“可能是天性?”照清和语调挺高兴地说,“我比较缺乏自尊心,也比较喜欢成为众人的关注点。如果大家都在欣赏我表演的话,当个小丑,被人觉得好笑和可怜,我也很乐意的。”
“有病。”赵青云说。
但他的口吻听上去没有嘲讽或者不屑的意思。
朝有酒不合时宜地浮现出了一个念头:这样的话,赵青云盯着照清和观察就好了。
这两个人,一个喜欢被欣赏,一个喜欢观察别人,岂不是刚好可以满足对方。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照清和又说,他的眼神若有若无地飘向朝有酒的背影,“我还是更乐意别人怀着喜爱的心情来欣赏我。”
朝有酒没回头,但隐约感觉到背后的两道视线。
朝有酒:“……”
他面无表情地收拾好书包,拿起雨伞,目不斜视地走出了寝室。
草啊。他想。
他刚出门,赵青云就说:“你干什么要把实话讲出来,看吧,醉哥被你吓到了。”
“因为,”照清和愉快地说,“我不仅喜欢别人欣赏我的表演,也喜欢欣赏那些欣赏我表演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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