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连一咬牙,用力点下头,说前事:“是!柳婉儿手上那个长命锁和丝帕……其实是我母亲的东。”
和赌坊的钱老板说得差多,二月份的时候余连欠了大兴赌坊一笔赌债,从彭氏那里偷了这件东出打算先抵抵利息,没想到他前脚才把长命锁抵给钱老板,后脚就有人找他要买丝帕,并向他打听长命锁和丝帕的历。连那人的外貌,都和钱老板描述的相去无几。
“东是我母亲的,我哪里知道历?但那人开价很高,我又急钱,就去求我娘救命。后我娘单独见了那人,两人关门谈了一番话,那人就给了我家一大笔银子,刚好够我还上赌债。”
“他们谈了什么?”
“知道,我娘让我听。他给了钱以后,叮嘱我们要让人知道那长命锁一直在我们身上,若有人提就按他说的回答,并许诺事成再给我们一大笔银子。”余连道,“过现在想,他打听的应该是卢家三娘子的身世吧,没过几个月,们就拿着这长命锁找上门问话了。我就按先前同那人的约定,假装知,引们上勾,再让们找我母亲问话。”
后面发生的事,明舒与应寻都已知晓,他们落入对方圈套,从彭氏口中套出蔡氏换子的消息,又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事情发展都如们所想得那般,为何们在案子结束后马上逃走?”明舒解问道。
“是我娘……我娘见蔡婶被烧死了……”
“所以,蔡氏的死,并非意外?”应寻问道。
“我……我清楚,只是我们都没想到蔡婶会死。其实我们根本就没按们说的,从蔡婶那里打听真卢三娘的下落,所以后蔡婶出现在柳婉儿家中并且被烧死时,我和我娘也很惊讶,但……我们也敢多说……”因恐惹火上身,余连和彭庆都选择了三缄其口,做了假证供。
就因他二人一番话,最终让外人顺理成章把柳婉儿当成了真的卢三娘。
“所以现在在卢府的柳婉儿,其实并非卢三娘?”
“应……应该吧,我也清楚……”余连交代完一切,又求二人,“我知道我们做假证供有罪,要应捕快把我关到牢里去吧,我想死,想死啊!”
应寻甩开他的手,让人他送进牢中,又向明舒道:“柳婉儿然是卢家的骨肉,且可还与蔡氏的死有莫大关系。”
“可是彭氏母子并没直接与柳婉儿接触过,我们最多只证实她的身份是假的,无法证明其他。那个神秘人的身份,余连也说清楚,现在就等彭氏醒转后再问,否有线索。”应寻边说边了眼天『色』,道,“夜深了,还是先回去吧。我估『摸』着她要醒转问话,也是明一早的事,到时候我再通知。”
“辛苦师父了,那我先回。”明舒见时辰确实早,没有耽搁回了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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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明舒很早就醒,坐在床上呆呆望着窗外浅淡的天『色』,想着陆徜此时应该已经陪三殿下入宫了吧?
今就是盂兰盆节,汴京城弥漫着祭祀的气息,许多百姓一大早就身准备了供品纸马等物,前往大相国寺,参加法会。
明舒并没兴趣去凑这个热闹,洗漱妥当出,正打算给曾氏打下手准备祭品,应寻一大早找。
“彭氏今晨醒转,过身体仍旧虚弱,只回答了几个问题就又昏睡过去。”应寻坐在明舒下首道,“她与那神秘人暗中秘谈的,然是关卢三娘的身世与蔡氏换子这桩事。她一早就知道这件事,那条长命锁和帕子是孩子被彭庆拐回当夜就被她抢走的,过因为当时风声太紧,赃物及脱手,就一直被她藏,直到后出狱取回,一直压在箱底当成棺材本藏到现在。”
应寻顿了顿,喝了口茶,才续道:“她的确没有按我们要求的去试探蔡氏口风,所以蔡氏为什么找上柳婉儿又死在她家里,彭氏也知道,她只是觉得蔡氏死得蹊跷,恐怕己也因此惹杀身之祸,所以才在案情结束之后,立刻带着儿子逃离。”
“那她可知道神秘人的身份?”
“知道,但是她说,那个神秘人并非男儿身,只是个女扮男装的女子,但是柳婉儿。”
按照彭氏原话:那人女扮男装,行为举止与一般男人无异,又着高领内衫,外表上出什么异常,但是她常年在市井与『妇』人打交道,有些分辨男女的毒辣眼光,可以判定那人是个女子。
“女扮男装的女子,行为举止和一般男人无异,斯斯文文像个读书人?”明舒嚼着从彭氏、余连和钱老板三人那里得到的消息,越想越觉得,这描述像极了一个人。
“唐……离?”
她情禁道出这个名字,后颈凉气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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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舒脑中『乱』得很,无数杂『乱』的信息充斥着脑袋,着毫无关联,可冥冥中各仿佛连着细细丝线,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兜头落下。
除了三言两语的描述外,并没任何实质证据指向唐离,明舒明白己为什么突然间想唐离,就好像在那个瞬间女人的敏锐直觉突然喷涌而出,并且越越强烈,强烈到她心脏怦怦直跳,无法停息。
她无法向应寻说明己的猜测过源这突然如其的直觉,只让他尽快拿着己画出的唐离简像去找彭氏母子确定。送走应寻,她坐在书案后,取出纸笔,脑中纷繁的信息与人名逐一落笔纸,以厘清关系。
若真是唐离所为,她费劲心机设下此局是为了什么?
唐离如今已经投靠豫王,替豫王办事,她这么做是为了豫王?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她过是一个被逐出山门的孤女,若无靠山如何在短短时间内设下如此庞大的局?光一个柳婉儿,她就很难控制了。
柳婉儿进入卢家后所展示出的手段与见,绝非一个涉世未深的医户娇女拥有的,她更像是被人精心培养而出的,论是言行举止还是见识手段,都因人因势而随心变化,进入卢家后更是如鱼得水,游刃有余,包括对她青睐有加的容信侯,也许都只是为了取宠卢则刚的其中一环。
因为容信侯的背后,站的就是豫王。
这样的人,唐离以何控制?
唯一的可,柳婉儿是豫王的人,而唐离过从豫王手中借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