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另有同谋?
明舒与应寻交换一眼,又问道:“听说后来余连就连本带利还清欠的赌债,可有此事?”
“嗐,小子不知道走几辈子的狗屎运,屡遇贵人替他还债。陆娘子替他还一次,三月份的时候,好像又有人替他还一笔。”
“钱老板可知替他还债的是何人?”
“我就不清楚,没见过人,只是听他吹牛皮时提过一嘴,说自己遇到大贵人。”钱老板道。
明舒与应寻又问几句,可钱老板已是一问三不知,再听听不出什来,明舒便与应寻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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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应寻与明舒找个『露』天的香饮铺解乏,挑个阴凉的树坐定。
“清安堂的大夫边,我已经走访过,倒是没从他家里人嘴里听出什来,不过和余连的情况有些相似,大夫一家人在他死后忽搬迁新宅,新宅比他旧宅大数倍,家中境况比先好许多。”应寻边喝香饮子边道。
清安堂的大夫一个月俸禄不过二两银子,勉强应付全家人日常支出,哪还有结余能买得大宅邸?
“有钱能使鬼推磨罢。”听完余连的消息,明舒对此没有表现出太大惊讶。
意料之中的事,恐怕用钱买通大夫的人,与买长命锁的,是同一个人。
“这长命锁是余连从彭氏里偷盗而出的,足证此物一直在彭氏手中,这才说得通,拐子图财,哪有可能将黄白之物再留在婴儿身的道?而长命锁既保存在彭氏里,柳婉儿的身世,就是为顺成章进入卢家而凭空捏造的。三月初神秘人得锁,应该是时候知道卢三娘身世有异,‘柳婉儿’四月痊愈从清安堂搬回柳家,六月初寻满堂辉请我帮忙,余连和彭氏受其威诱替其做假证供,事成之后逃离……”明舒缓缓口,这桩桩件件都已扣合,只是她越推测越觉寒意四冒,“一切绝非临时起意,而是从三月就始筹谋。师父,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做局,利用我将柳婉儿送回卢家。”
可,为什呢?
只是因为一个卢三娘的份?
应寻点:“这个人必定对卢家十分熟悉,否则不可能挖出十七年卢家旧案加以利用。”
“会不会是卢家自己人设的局?”明舒猜忖道。
否则说不通为何人如此解卢家,并一直在追查卢家。
“有可能是仇家。”
“卢尚书为人虽有些急功近利,但浸『淫』仕途多年,是个圆滑世故之辈,没听说他得罪过谁呀。”明舒边说边抱脑袋,自己气自己道,“啊,烦透,想不通。”
“想不通就先别想,歇会。”应寻朝后一靠,人倚在藤椅椅背,目光望向槐树旁的小摊贩。
摊贩正在卖河灯,五颜六『色』的河灯折着莲花状,很是漂亮。
“今年的盂兰盆法会,想来会热闹非常。”他随口道,转移题让明舒放松一会大脑,“会去吗?”
“去哪儿?大相寺?”明舒反问。
“嗯。今年朝廷很重视,户部拨重款筹办法会,工部与大相寺共同督办法会,又有三殿亲临,到时想必盛况空。”应寻说着又感慨一句,“这次盂兰盆节,倒真叫卢家出尽风。”
“卢家?又是个柳婉儿啊!”明舒提到这字便有些疼。
“谁说她,我说的是卢则刚。”
工部负责督建法会,卢则刚,不就是工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