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徜的声音里透点瓮瓮鼻音,像要睡般。
明舒不再说话,只轻轻摩娑他的额头,送他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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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陆徜屋里来,明舒交代来安守在屋外后,便往前院找魏卓。
魏卓正和曹海在厅内议事,听到下人传话,忙命请人进来。
明舒是来替陆徜道歉的:“曹将军,近日我阿兄公务繁忙至心绪不宁,冲动之下伤了副官,实在抱歉,明舒代阿兄向将军请罪,还请将军海涵。现不知副官伤势如何?可请大夫瞧过了?”
曹海摆手道:“是我副官鲁莽托大,险些伤了陆娘子,陆状元爱妹心切,不怪他,陆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放心吧,明舒,我已经让大夫给陈副官看过了,是些皮外伤,并无大碍,你不用放在心上。”魏卓亦开口劝道。
明舒点头:“多谢魏叔,多谢曹将军大人大量。”
道过歉,她见二人正在商议正事,便不再打扰,告辞退。
“真是可怜,若是她记起旧事,知道简家遭难,还不知该如何伤心。”待她离去后,曹海开口道。
曹海乃是江宁府的人,简金海打过照面,又经手了高仕才之事,再加上陆徜在江宁时并无兄弟姐妹,明舒的身份无法瞒过他。
“伤心是不可避免的,只盼她能早日走。”魏卓叹道。
“唉……”曹海跟叹口气,“不知她都听到了什么,若能恢复记忆,对此案兴许有些帮助。”
对此,魏卓只能摇头。
除了明舒自己,没人知道她在一夜听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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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徜睡了一觉,睁眼时天『色』已黑透,没人来唤他用饭。
这一觉虽然睡得不长,但黑甜无梦让他神清气爽,仿佛多日雾霾散去,久违的清明又归来。他燃灯在书案后闲坐静思,既不提笔,亦不取纸,入定般看桌面,直到有人敲门。
“阿兄醒了?”明舒见他屋中亮灯,便知他已醒来,于是端给他留的晚饭过来。
“明舒,过来。”陆徜坐未动,朝她勾勾指头。
明舒放下手中之物,不解地望向他——他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恢复往日的眉清目朗。
“我有事要请你帮忙。”他道。
明舒闻言眸中一亮,很快绕过书案走到他身畔,将身体一矮。
房中明明没有第三人,但陆徜这神秘兮兮的模样,还是让明舒将耳朵凑近他。
陆徜笑笑,气息随声音拂过她耳朵。
明舒耳朵发痒,脸发烫。
听了半天,明舒直起身来,乒乓球队胸脯:“阿兄你放心,演戏,我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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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曹海押送高仕才的人马终于抵京,高仕才的尸首一干涉案人员随之押至京城。陆徜再没休息的时间,带仵作验尸,逐一审问所有涉案人员,所有事均亲力亲为,希望有所突破。
明舒厢并未闲,彭氏母子虽没找到,但是清安堂的档案已经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