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的斗志在得知彭氏和余连失踪的那个瞬间已被点燃,脸上失去惯常的笑容,与应寻坐在彭氏『逼』仄的小屋内,沉默过后商量起对策来。
“彭氏的下落交给我,先查查他们是否出城,不管是出城还是留在汴京,总有痕迹可循。”应寻道。
明舒点头:“师父,最近彭氏母子来往接触的人也要查一查,余连混迹赌档酒肆,他常出没的地方,也许能打听到些什么。”
“我会安排人手排查。”
“还,柳婉儿的来历背景可疑,我们找个时间,去她居处附近找邻人问一问。”明舒又。
应寻一一应下后,很快就告辞离去,先找同僚安排查彭氏下落之事。
明舒坐着不动。
线索全断,那就撒网捕鱼,就算大海捞针,她也要找到新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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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一匹枣红骏马飞驰而过,往魏府掠去。
曾氏午间做了些吃食,为了谢这段时间魏卓的照顾,便带着陆徜与明舒亲自送了一份过来,以表谢意。魏卓些受宠若惊,忙迎三人入厅,又是让座,又是命人上茶。
“我阿娘包的馄饨,最是鲜美,魏叔尝尝。”明舒笑着帮曾氏将食盒内的吃食一样样取出,端到魏卓桌上。
魏卓低头望去,只瞧见热乎的馄饨,翠绿雪白二『色』,绿『色』为素饱,雪白的则是肉馅,汤头泛着一点点油花,是鸡汤吊的,其上洒着葱花、虾皮等碎物,闻着就鲜香。除了馄饨外,还一碟翡翠白菜卷,一碗炖烂的冰糖肘子以及一盘羊肉胡饼。
几都是家常菜,谈不上多精致,可看着就叫人犯馋。魏卓一个人过了多年,府中虽然也厨房,但厨子是从前军中的伙夫,煮的都是大锅饭菜,他吃惯了不觉什么,今日见到曾氏送来的吃食,忽觉从前吃的那些,简直不堪入腹。
曾氏做的菜,就像她这个人,处处透着熨帖人心的温暖柔。
“多谢曾娘。”魏卓谢。
曾氏便道:“在府上叨扰多日,承蒙殿帅照顾,无以为谢,也只有做些吃食聊表寸心。”
“曾娘客气了。”魏卓忙,“些不过举手之劳,曾娘无需放在心上。”
曾氏微微一笑,看了眼陆徜,陆徜便道:“魏叔,菜要趁热吃,我们就不打扰你用饭了。”
明舒摆好碗筷,也过来扶曾氏,正要笑着告辞,却听厅外传来一阵急切脚步声。
“禀殿帅,江宁府厢军指挥使曹海曹指挥求见!”
众人目光齐向厅外望去,魏卓与陆徜对视一眼,神情各自凝肃。
曹海到汴京的时间,比他们估算快了许多天。
随着属下的通传,厅外宽阔的空庭上走来一人。
那人年过四旬,方脸阔耳,着银亮胄甲,手里抱着军盔,腰间别着佩刀,虎虎生风地走来。魏卓忙迎出厅外去,陆徜也跟了上去,只留明舒扶着曾氏站在厅中。
“末将曹海,参见殿帅!”曹海一看到魏卓,便单膝落地行礼。
魏卓两步上前,要扶他起来:“兄弟,多年未见,何必如此多礼,快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望向外面,又疑『惑』,“就你一个人?”
曹海却不肯起身,仍抱拳跪地,垂头道:“殿帅,末将负上命,未能将犯官高仕才押送入京,特来向殿帅请罪。”
此语一出,陆徜『色』变:“高仕才跑了?”
曹海看了陆徜一眼,又望魏卓,魏卓亦是大诧异,只道:“说吧,自己人。”
曹海方续:“赴京途中,他畏罪自缢,死在客栈。他的尸首与其余涉案人一并正在押送入京的途上,现下应该已近汴京。末将恐怕殿帅久等,故先快马来报。”
陆徜第一个反应,是回头望向明舒,明舒正扶着曾氏站在厅中,恰也望来,两人目光无声相遇。
简家灭门劫案的最大凶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