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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明舒一起床便带着人出门,也没等派去给应寻传话的人回来,就往北斜街去了。
现在蔡氏已死,只剩下彭氏。如果长命锁丝帕当时确实跟着婴儿一起被盗走,那么彭氏很大可能也见过两件东西。
明舒打算再找彭氏问明长命锁丝帕一事。
到北斜街时时辰已经不早,街巷人来人往已很热闹,家家户户也都起灶烟滚滚,大门敞开忙起一天的活计,只有彭氏的房子还紧闭着门,不见烟火,就连窗子也关得紧紧的。
明舒朝邱明点点头,邱明便替她上前拍门。
“彭婆子?”门拍了三下,邱明开口唤人。
里面无人应答。
邱明又加重力拍了几下门:“彭婆子!找你算卦的!快些开门!”
依旧无人开门也无人应答。
邱明回头:“可能不在家?”
明舒看着黑漆漆的房子半晌,断然出声:“砸门。”
邱明犹豫:“擅闯私宅,不妥。”
“事我担着。”明舒没有任何犹豫,“砸!”
邱明就再没多问,只侧身而站,以肩膀对准木门向前猛力一冲,并不牢固的木门应声而开。明舒提裙迈入这间『逼』仄的小房子中,展目先望。
一眼见底的屋子,『乱』成一片。
『乱』并非打斗的『乱』,而是翻箱倒柜后不及收拾的『乱』。
桌上的碗筷没收拾,斗柜的抽屉被抽出后再没送回,里面的东西倒了满地,布帘后的寝间被褥凌『乱』,屋里的箱笼全部打开,衣裳少了一半,余下的东西也被翻凌『乱』不堪……
明舒每间屋子都看过一遍后,攥紧拳头坐到厅堂中,满面凝霜紧抿双唇不发一语。
到通知的应寻匆匆赶来时,就见彭氏余连的房子门外守着明舒的人,他狐疑地迈进屋中,边看边道:“怎么回事?明舒,你们这是……”
“师父,彭氏母子跑了。”明舒冷冷开口。
什么?
应寻闻言吃了一惊,与她一样冲到每间屋里查看一番,出与明舒同样的结论。
屋里到处都是匆忙收拾细软的『乱』象,宅中所值钱的东西都被拿光,衣裳也少了一半,应该是彭氏和余连天从公堂回来后匆忙收拾东西连夜离开的。
已经是明舒最乐观的猜测——如果他们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逃离的,那还好,但若是又中了谁的圈套,『性』命安全就不好说了。
“他们为何要逃?”应寻不解。
案子已经了结,官府也没追究彭氏的意思,他们连夜离开太说不通了。
“就要问他们了。”明舒依旧是冷的,那冷冽中透着一丝愤怒。
蔡氏死了,卢家失窃的婴儿下落再无人知晓;彭氏逃走,赤金长命锁来历成谜……
所的线索,通通断了。
单凭一个长命锁的推测,不足以向世人证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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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沮丧愤怒过后,明舒恢复理智,将自己的猜测说与应寻。
听完她的分析,应寻也蹙紧眉头,陷入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