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没有想到,在霍府,会有一个完全没见过的陌生的丫头跪在她面前求救。
“蕉叶?”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她还记得这个女子,莫名地出现在她面前,冒冒失失地,说了几句不明其意的话。
后来她消失了,问丫头们,丫头们只吓得发抖,不敢答。
后来接过中馈,整理名册,也没有见到这个名字。温蕙以为,霍决把她打发了。
小梳子头磕在地上:“请夫人救救我姐姐!愿给夫人做牛做马!”
温蕙沉声道:“你先说清楚,蕉叶到底是什么人?”
的确奇怪,因她问过霍决的,霍决当面亲口否认,说蕉叶不是他的侍妾。丫鬟们也讳深莫测。
小梳子抬起头来:“我们,是扬州齐家院子出来的……”
……
温蕙静静地听完,问:“她还在府里?”
小梳子道:“是。”
温蕙问:“她在哪里?”
小梳子抬起眼:“地牢里。”
普通人家,谁家里会有地牢这种东西呢?没有的。
但霍府不是普通人家,这宅子从前是牛贵的家,如今是霍决的家。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身上背着很多秘密的监察院都督。
他们的宅子里还有地牢,这么一想,似乎理所当然。
温蕙觉得,自己其实,还是太不了解霍决了。
她要是能早点更深入地了解霍决,或许有些事可以避免。
他现在对她是百般地讨好,床笫间分外卖力,偶发现他笑起来她会多看一眼,便常常笑给她看。
他愈是这样,温蕙的心里就越是说不出的难过。
因感受得到他一片火热,却又深知他不仅不守信诺,还是个疯子。怎么敢回应?
不敢的。
温蕙终是站在了地牢的门口,对守牢的番子道:“打开门。”
夫人在府里是什么地位,番子们都知道,番子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打开了地牢的大门。
拾阶而下,和富丽堂皇的霍府比起来,下面完全是另一个世界。
温蕙第二次看见了蕉叶。
若不是知道是她,根本不知道躺在干草上的是男是女。只是一个脏得看不出来性别的人。
“姐姐!”小梳子扑在栅栏上喊她,“活着呢吗?你还活着吗?”
但躺在那里的那个人没有回答。
温蕙问番子:“她犯了什么罪?杀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吗?”
番子答不上来,只道:“是都督让把她关在这里的。”
这时候,蕉叶忽然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