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睿失了力气也失去了控制,跪在了地上。
他撑着地想起来,只浑身都无力。
眼睛里的水往泥土里落。
“蕙蕙。”
“蕙蕙……”
他唤着她的名字。
手指用力地抠进泥土里。
“蕙蕙!”
你怎不等我!
你怎不等我!
我点了探花!
我给你请了诰命!
我准备把你接到京城来,再不分开!
我想日日穿红衣裳给你看!
我都想好了。
只等着告诉你。
陆睿额头抵着冰凉的泥土,背心抖动。
一道堤坝溃了,水漫了世界。
他在这世界里,恨人心,恨世道,恨自己的无力。
恨一切都来不及。
来不及。
远远地,隔着水塘,雾笙站在平舟的身旁,不安地看看对岸,再看看平舟。
“平舟哥。”他忐忑,“我们……要不要过去劝劝?”
因不安,他去外院请来了平舟。
平舟却道:“不用。”
他推着雾笙的肩膀转身:“走吧。”
回书房的路上,雾笙好像听见平舟自言自语。
“原也会哭……”
“什么?”雾笙没听清。
平舟道:“没什么。”
宁菲菲的新婚生活十分幸福,这幸福维持了一个月的时间,她的丈夫陆睿对她说:“母亲在开封,身体一直不好,你收拾一下去开封,代我尽孝。”
宁菲菲的脸当时就白了。
第二日她便回了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