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自己走上前去,从她手中夺过那把梳子,然后小心翼翼,郑重而深情地为她理着那一头如雾的长发。
心中隐隐作痛,这样的美发,以后会不会由另外一个男人抚在手中,看在眼里?一想到此,他的心立即抽作一团,痛苦不堪。
仿佛那天晚上,不是他与胡善祥成亲。而是她要另外嫁给别人,嫉妒与愤恨,还有对命运的抗争,将他的心填得满满的。
然而,娇俏的她,悄悄转过身,直愣愣地望着自己,她居然问:“你,会爱上她吗?”
记得当时,自己斩钉截铁地从口中挤出两个字:“不会!”
她又仿佛顽皮的孩童一般,歪着头撒娇地问:“你会这样给她梳头发吗?”
自己当时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立即答着:“不会!”
她笑了,就像那年看到那盘红通通的樱桃一样,心满意足的笑了。
她的笑,像一把火,燃尽了他的矜持。什么礼仪道德、规矩家法,他全不顾了。他只知道,这样的她,不能放弃。于是,在那个小小的静雅轩,在她的香闺内,他要了她。
是的,甜美而带着几分稚气的若微,胜过晨光中的露珠一般惹人心醉。
他永远记得初次承欢时,她微微蹙着的细长的柳叶眉,微闭的媚眼,眼梢微微上翘,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浓密的睫毛微微扑烁,白皙小巧的面庞因为紧张和兴奋而挂上了密密的一层汗珠,随着他有节奏的冲击,鼻尖上的汗珠与耳边的珍珠坠子摇摇轻颤,细碎的娇吟和低声的喘息,当真是撩人到了极点。
那是他一生都不会忘记的情景。
“殿下,殿下!”胡善祥的声声轻唤,把朱瞻基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殿下,该安置了!”胡善祥面上含羞,在烛火的映衬下,比白天多了几分的妖娆与妩媚。
朱瞻基看着她,有时觉得她太过普通,普通到同处三年,闭上眼睛,几乎想不起她的容颜,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又觉得她确有独道之处。
明知道自己宠爱若微,却能与她和睦相处。在人前人后,处处为她留有余地,并没有刻意为难。在母妃面前,竟然后来者居上,宠信程度已经超过了若微。就是府中对待下人,也是大度宽厚,连小善子也常常念叨着她的好处。
若不是慧珠入府之后,为了扬威立规,有些生事之嫌,朱瞻基仿佛挑不出她的错处来。
这样的女子,似乎很适合掌家理事,看来皇爷爷的安排也是有道理的。
不对,朱瞻基立即否定了自己。若微何尝不是如此呢,还记得她幼年进宫,在大大小小的宴会与事件当中,独具匠心、行事灵巧,何尝不是赢得宫中上下一致的好评,只是现在,没有给她施展才干的机会罢了。
想到此,朱瞻基不由笑了,若微莫不是真的给自己施了什么魔法,就是心里刚刚去赞另外一个女人,也立即打住,仿佛觉得对她十分不公一样,看来此生真的要被她绊得死死的。
胡善祥看他面色时时闪过恍惚与笑意,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小心地说道:“殿下是今日得了喜讯,高兴的难以入眠了吧?”
朱瞻基眼眸微闪,唇边含笑:“是啊,若微此次有喜,是咱们府中第一胎,以后还要你好生关照!”
“这是自然,何劳殿下吩咐,臣妾定当尽心尽力!”胡善祥面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她伸出手,轻轻按在朱瞻基的手上,随后双腿一屈,竟然跪在朱瞻基的身前。
朱瞻基微微一愣。
只见她一双玉手,隔着衣衫,轻轻抚着瞻基的胸口,而后玉指轻撩,慢慢向下,从胸口滑至小腹,最后轻放在他的玉茎之上。
朱瞻基腾地一下站起身:“善祥!”
哪知胡善祥双手环住他的腿,把头轻轻靠在他的小腹之上,隔着衣衫,在他的隐处缓缓蹭着。
朱瞻基心慌意乱,从来没有想到一向端庄得体、落落大方的胡善祥会做出如此惊人的动作。他立时惊讶万分,只想躲开,而胡善祥的手臂却如同藤萝一般,将他紧紧缠绕。
她仰起脸,以朱唇,轻轻吻着他的身体,从上至下,甚至是龙准玉茎。
朱瞻基直立在房中,一直如如不动,但是很快,他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他弯下身子,有些怜惜地看着胡善祥:“善祥,不必如此,不必!”
说着,将她抱入榻中。
依旧是将她放在身下,这一次,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交合,而是极尽可能地给了她温存与爱抚,直到她在他身下,面色潮红喘息连连,弓起身形,眼中带着恳求与期盼,朱瞻基这才进入,猛烈而带着律动的撞击,一次一次,比以往都要长久。
她的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腰肢,今夜,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没有矜持,没有端庄,在他的身下,她快乐地呻吟着,不停地吻着他裸露的胸膛。
朱瞻基有些困惑。
不知是什么让她有如此的改变,原本与她的行房,每一次都当成例行公事,就像隔日去太子宫给母妃请安一样,是定例,是一陈不变的风格。
而今天,她的热情,她的主动,甚至是她对自己的顶礼膜拜,让他有些震撼。
朱瞻基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亏待她了,是出于怜惜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尽量在今晚用自己的热情回应着她。
误会两重重
第二日一早,朱瞻基醒来时看到胡善祥已经醒了,正坐在床前梳妆。她回眸一笑,面上娇羞一片,朱瞻基稍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