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仁甫严肃地坐在公堂上,两道剑眉凌厉如飞,和昨儿跟乔芸抢酒喝的模样天差地别。
“本县昨日去白荷村寻人,如今已经寻到了。”他看向左边的乔桦和吕氏,问:“你们现在的诉求仍是要证明乔小娘子是你家人吗?”
乔枣花立刻高声叫道:“是,县令大人!您就把证人带上来,看看这小崽子还怎么嘴硬!”
“大胆!”孟仁甫再一拍惊堂木,大声呵斥:“本县何曾问你?”
乔枣花怕再挨打,连忙缩了缩脖子,不吭声了。但仍旧用企盼的眼神看向乔桦。
乔桦却面露迟疑。
说实话,到了昨天那个份上,再证明这件事已经意义不大。
现在他主要的精力应该放在驳斥蒙汗药一事上。
他沉思片刻,道:“不必了。今日主要是想请对面的小娘子讨个公道,她有何证据证明她被家母喂了蒙汗药?”
公道?
这个词出现在他嘴里可太可笑了。
分明是吕氏害的人,现在却要讨公道,那被害死的闲云又该去哪里讨公道?
乔芸心里泛起一丝讥讽。
然而她面上却露出了一副难堪的神色,好像她当真是为了没有证据而感到难办。
乔桦看着乔芸的表情,心里坐实了几分猜测,不由得冷笑出声。
他冲着孟仁甫再次行了个礼:“大人!她拿不出证据,您看家母……”
“不行!”宋氏咬牙切齿地打断,“分明就是她娘做的坏事,这会儿子反倒不认起来!县令大人,您可不能被蒙蔽啊!”
“蒙蔽?”乔桦的音量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伱们没有证据,便是随意诬人清白,若县令大人听信了你们的谗言,那才叫受蒙蔽!咱们曲沃县的县令是青天大老爷,断不会听信你们的谗言!”
太可恶了!太可恶了!
居然说她们是谗言!
宋氏气得眼冒金星,喘息得如同拉风箱一般,她搂着乔芸,身体因呼吸剧烈而不断起伏,看起来摇摇欲坠。
“你有什么话说?”
孟仁甫犀利的眼神直逼向乔芸,像是对乔芸发难了。
这让乔桦和吕氏心里不由得大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