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年想到自己那时候的状态,身体难受,心也空落落的。
“可是,我没见到他。”
“我当时说你就在楼上,我能看出他很纠结犹豫,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最终只是问了问你手术的情况,并没有去楼上找你。”
他既然愿意为了她千里迢迢跑回来,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来看她一眼呢?
“你以前怎么没说?”
“他不让我告诉你,而且后来的一件事也让我觉得,你们就这样不联系或许对你们而言也不是坏事。”
贺年年抬起头来:“什么事?”
第58章
秦铮说:“他临走前说自己在国外有点失眠,想开点药带走。这种药不能随便开,我就帮他介绍了一位神经内科的医生。医生给他看了病开了点药,第二天他就回学校去了。这件事我本来没当回事,但后来偶然见到那位医生又聊起了他。因为他是我介绍给那位医生的,人家对我没有防备,就聊起他的病情,我这才知道,他不是简单的失眠,他在服用精神类药物,而且有一段时间了。”
贺年年难以置信……
在她的心里,蒋禹涵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这让她几乎忘了,他同样也是个会受伤会生病的普通人。
她努力回想着那段时间他说过的话做过的事,结果发现那段时间关于他的一切都是空白的,他把自己藏了起来。
“他的病,很严重吗?”她忐忑地问。
“没有特别糟糕,但也足以影响他正常的生活了,比如让他排斥和人联系,甚至无法乘坐飞机火车这样的交通工具。”
秦铮的表述很含蓄,但贺年年已经猜到蒋禹涵得了什么病。不了解的人只当抑郁症就是心情不好,但随着周遭罹患这种病的人越来越多,关于抑郁症的科普文章越来越多,他们这些健康的人也渐渐能够窥见到一点被这种病痛折磨着的人的生活状态。
按照秦铮的说法,蒋禹涵当时的身体状况并不能支撑他长途跋涉地跑回来。
“可他竟然还回来了……”
“嗯。”秦铮说,“所以他走之前让医生开了一种药,可以让他在飞机上睡足够长的时间。”
那段时间,说她一点都不埋怨他是假的,她不理解她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他可以那么决绝地割舍多年的感情,连只言片语都不舍得给她。可是这一刻,当一切时过境迁,当另一段隐秘的真相被剖开来摆在眼前,她再没有怨,只有心疼。
“那他现在好了吗?”
“看他的状态应该好很多了吧。”
“原来是这样。”
不过又有另一个问题困扰着贺年年。
很显然他当初说不再喜欢她的话纯属是在骗她,不然他也用不着不顾自己的病不管不顾千里迢迢跑回来,只为在她病房外站那么片刻了。
意识到这一点时,贺年年心里是高兴的,可那毕竟又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现在呢?时间过去这么久他还喜欢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