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幼在将军府中长大,阿爹严苛,母亲早逝,我惯来是不信什么一见钟情的荒唐说法的,可是偏偏是你”
剩下的话,不必多说,两者心中都自明。
时南絮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伸手搂住了赵羽书的脖子,踮起脚尖轻吻上了少年小将军微凉浅薄的唇瓣。
两人相吻时,恰逢一片雪花落于其中,裹挟着初冬浅淡寒意的雪水化开,是甘冽冰凉的味道和气息。
本性还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少年郎的赵羽书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姑娘这么一亲,顿时手脚都不知该放往何处了,浑身的血气热意都往脑门上涌,最后还是伸手小心翼翼地揽住了她纤细如柳的腰肢,扶稳了她的身形。
山林前往那处村落的路并不长,可时南絮却发觉赵羽书好像是刻意放缓了步子。
不过一个时辰的山路,竟是走到了两个时辰临近傍晚间。
眼看要进这处山村了,时南絮往前走了一小段路,却未曾听到马蹄声和赵羽书的脚步声。
时南絮有些奇怪地转过身,看到身形高大的小将军站定在那匹墨色骏马旁,就那样目光柔和地看着自己。
“赵羽书?”
不远处的赵羽书听到少女轻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眼眶有些红,他笑着说道:“这还是你第一次这么叫我的名字。”
时南絮抱着手里的锦盒,里面都是这一路上赵羽书给她买的各式糕点,她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于是轻声问对方,“你不随我一起走了吗?”
“嗯。”
“就送你到此处了,陆重雪那家伙已经都安排好了,他应当收到我的信,正要来接你了。”
细雪簌簌,落在了两人的青丝墨发间,恍然间赵羽书想起了自己在军营里努力背下来的一句诗。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他自幼读书写字是不好的,也因此受了阿爹许多教训,征战沙场一生的阿爹曾看着跪在祠堂前泪眼涟涟的自己叹息。
阿爹说,之所以逼着他念书写字,是不想让他一样远离妻儿,远在边疆作战,每每战火点燃便是生死未卜,惹得妻儿担忧。
母亲便是因此日夜忧心,得了心疾,早早的便去了。
可赵家的祖训,便是保家卫国,忠君守城。
后来阿爹见他实在不是念书科考的料子,也就放弃了,任由他习武进了军营里。
雪模糊了赵羽书眼前的视野。
时南絮抱着锦盒,鼻尖闻到了糕点香甜的气息,她有些看不懂赵羽书,哭得狼狈不堪的是他,如今笑着带泪送走自己的也是他。
沉静了片刻后,时南絮问他,“为何呢?”
赵羽书眼帘微抬,望着乌沉沉了无边际的冬夜,喉间忍泪间说不出话来,未曾立刻回答时南絮这个问题。
过了好一会,赵羽书才寻回自己的声音,笑道:“我同絮絮说过我名字的寓意吗?”
温柔恬静的少女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