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牛起了一张牌,看都没看,扔了出去,他坐不住了。
用一种想洞穿对方心思的目光,认真的盯住张国全,淡淡的说:“不知张矿长认不认识任成杰这个人?”
“任成杰?”
听到这个名字后,张国全脸上表现的很惊讶,心里却是平静的,赵春牛要走的每一步,他都已经提前预料到了。
哪怕赵春牛知道下订单的幕后老板,是任成杰,他也已经提前做好了应对。
张国全的惊讶,让赵春牛很是不爽,他不应该是惊讶,害怕,担忧,才是张国全应该表现出的样子。
“张矿长可不要跟我装傻,你要是说不认识,那我可不相信。”
张国全笑了笑,十分坦然:“当然认得,热力厂的任总。”
赵春牛满意的点点头:“张矿长还算实诚,总归没有对我撒谎。”
“没什么好隐瞒的,之前一直跟我们矿场有合作。”
“之前?”赵春牛觉着马上就要接近真相了,他心里非常确信,此次小煤窑接到的大订单,一定和张国全脱不了干系。
“张矿长说这话可不实在,难不成任成杰,现在就不跟你们合作了?”
通过调查,这个任成杰可是用煤大户,手底下有好几个大的热力厂,他可不相信矿场会不跟这样的用煤大户合作了。
“没错,春牛哥还真猜对了,有两个月了吧。”张国全随口说了一句。
结果,却把赵春牛气坏了,随手起的一张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张矿长,你以为随便扯两句胡话,我就相信你了。”
“此话何意?”
看张国全一脸无辜的样子,更是让赵春牛火冒三丈,他强压着心里的怒气。
“这么大的客户,你们说丢就丢?好,就算不跟你们矿场合作了,紧接着跑到我小煤窑下了个大订单,还跟我签下一个根本完成不了的合同,是不是太巧合了?”
张国全往后撤了一下身子,一只手随意的搭在桌子边上,另一只手,搓着麻将,不停的转圈圈。
“我才听出来,敢情你们接的那个大订单是任总的?原先我还纳闷呢,你们小煤窑平时接的都是小单子,怎么突然会接到一个大订单。”
张国全那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让赵春牛无奈极了。
这还是他记忆中的张国全吗?
“张矿长现在撒谎的功夫可是一流,要不是我多留了个心眼,可就着了张矿长的道了。”
“怎么?春牛哥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有啥证据,证明你们矿场不和任成杰合作了?”杨大福在旁边问道。
“证据?”张国全假装想了一下:“还真有,一般有客户解除合作的情况下,会上报到县里,经县里知情后,然后会签署一个解除合作的协议。”
赵春牛这伙人哪里懂这些流程,张国全只需要扯到县里的程序问题,便能把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摆着犹豫起来。
他们在思考着张国全话里的真实性。
今天他们是来兴师问罪的,要真是张国全干的,必须得给个说法。
现在可倒好,明明抓住了对方的把柄,结果却被对方几句话,轻易的拨回来了。
“你们要是还不相信,我可以回矿场一趟,把协议拿过来让你们看一下。”
赵春牛已经开始动摇,他还在坚持着。
“跑腿的事让大福去就好,大福,你跑一趟。”
赵春牛示意了一下杨大福,张国全去他不放心,万一去到矿场临时起草一份协议,谁也说不好。
只有张国全守在这的情况下,让杨大福跑一趟,张国全也就没有机会去做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