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没说过。”
沈瑜苦涩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孟宜安回忆道:“大二那年,我们出去踏青,我摔倒了,海阳背我去医院,你在后面叫他,我看见你的眼神……”
沈瑜打断她:“那真的是很久了。”
“嗯。”
当时她的脚被扭伤,邹海阳每天都背她去上课,后来在某一天桂花纷飞的路上,他们接了吻。
两人沉默了半晌。
孟宜安忽地莞尔一笑:“你看,他都睡着了,我们还是在聊他。”
“宜安,人活着总归是要向前看的。”
“他就在我的前方。”孟宜安摆手,示意沈瑜不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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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沈瑜,孟宜安要去两个学生家里上课,吴阿姨下午回来,可以照顾沁沁和邹海阳。晚上到了家,孟宜安换上棉拖,打开客厅的灯,被突如其来的光亮晃了眼。没有人迎接她,沁沁早已睡熟,黑暗中,她微驮着背,坐在床沿凝视女儿,给了沁沁一个轻柔的晚安吻。
随即孟宜安来到邹海阳的卧室,检查他的尿袋有没有及时倒掉,确认一切无误,她给邹海阳盖好被子,说道:“今天那家小孩的父亲又约我下周出去喝咖啡。”
“我拒绝了。”
“大家听到我的遭遇,总是很同情我,其实没什么可同情的。”
“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邹海阳缄口不语,孟宜安的笑容淡去,在他的额头吻了一下:“算了。”
她走到阳台,抽了一支烟。
孟宜安是一个月前染上的烟瘾,第一次抽的时候她呛了气管,滋味并不好受,对嗓子也有害,可是当尼古丁没入她的身体,她感到一种失重的飘然,烦恼都变得很轻。
南城没有星星。
孟宜安摁掉烟头,打开空调,一件件脱掉衣裤,赤条条地走进主卫,洗浴完毕,她一脸倦容地上床睡觉。
自从邹海阳出事,孟宜安就患上了入睡障碍,她辗转反侧,再一次闯入邹海阳的卧室,把他的手臂摊开,枕在他的臂膀上,摸着邹海阳渐瘦的躯体,坚硬的肋骨,闭上了眼。
不久,她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如同一颗陨落的流星。
孟宜安没有擦掉它,也许她不知道自己流泪了,也许她并不在意。半个小时后,她的呼吸变得匀缓。
此时夜深似海,施戚看着监控画面上方的日期,2月13日。他欣赏完孟宜安的一天,然后关上了电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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