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进一步确认,烛方又问旁边小二:“你看见了吗?”
小二刚进来不久,闻言摇了摇头,转身退出了雅座。
他就知道,观溟不会做吓唬小朋友这种事。
“我都说了,肯定是误会。”烛方说着往观溟扫了一眼,目光笃定:“二师弟不可能是这种人。”
观溟还想说什么,默了默到底没说出口。
“好了好了。”烛方拍了拍狐绥肩膀,然后把他按在座位上:“快坐下吃饭,再不吃就凉了。”
在吃饭这件事上,他比谁都要积极。
镜玄也跟着说:“我也相信二师兄。”
狐绥瑟缩着往观溟看了一眼,本想凑到烛方身旁,又在想到那句话时忙坐远了些。
在他们吃饭这会儿,隔壁雅座也来了一桌食客。说话声音很大,不过听口音应该是白鱼镇本地人。
“我真看到鲛人了,头发是蓝色,就像海藻一样。对了,他眼睛是金色,在晚上还会发光。我听说啊,这鲛人最擅长就是幻术!”
“还鲛人,你见过海吗?”另一人笑道:“我们这儿就一条河,鲛族又在北荒溟海,怎么可能会在白鱼镇看到鲛人。”
“我说认真,没准儿最近妖怪就是他。”
这时,第三个声音加入了闲聊队伍:“我倒是觉得,最近这事儿绝对和白家脱不了干系。”
“白家?这更不可能了,灵山宗那些修士可就是白家找来。”
“你们难道没听过一句话?贼喊捉贼!”那人压低音量道:“照我推测,白家可能很快便有大事发生了。”
其余几人见他如此肯定,立时来了兴趣:“你且说来听听。”
“你们莫非忘了,下个月便是白采公子十八岁生辰。”
“这同他生辰有何关系?”
“那你们可还记得两年前白落泊公子?还有三年前白知马公子,以及四年前白展芰公子。他们都是在十八岁生辰那年离世。多好年纪啊。倘若他们还活着,白家也不至于像今日这般冷清。”
“听你这么一说,着实有点奇怪,现在白家就只剩下白老爷子和白采公子了。莫非……白家是被下了诅咒?”
“这话我可没说。”
“你们也别搁这儿瞎猜了,等着看吧,那妖怪迟早会被灵山宗给揪出来。”
后面那些话说得有些小声,但修仙之人耳聪目明,所以尽数都传进了他们耳朵里。
“十八岁生辰?”烛方微感意外:“那个白菜还没十八岁?”
镜玄咳了咳,低声提醒:“大师兄,是白采。”
“我知道,这不记不住,白菜多好记。”烛方道:“那个白米饭居然有这么多孙子,现在却只剩下白菜一个了,这确实不太对劲。”
镜玄忍不住再次纠正:“大师兄,是白觅繁。”
狐绥默默地听着,时不时地偷瞄一眼对面观溟,藏着狐狸耳朵一声不吭。
“这名字太难记了,还有什么白萝卜白芝麻白斩鸡。我说为什么白家那么冷清,原来白米饭这些孙子都不在了。”说着,烛方看向自家二师弟:“应该和那个妖怪没什么关系吧?你觉得呢?”
这一次,观溟回望了过去:“不一定。”
连观溟都说不一定了,说明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两人视线相交,默默地达成了某种共识。
眨眼又是入夜。
月黑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