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站了起来,“既然这样,儿臣送父皇一起去。”
五皇子这回不再像平日里那个听话的好儿子一样,而是亲自驾起了龙辇,缓慢往前去。
对方人见龙辇来了,周围只有一群侍卫,也没有放刀剑。
等龙辇到了两军阵营之间,皇帝忽然叫停,五皇子停下了车。
皇帝问五皇子,“宏瑞,你敢和朕一起去吗?”
五皇子点头,“儿臣愿与父皇同往。”
皇帝忽然笑了,“宏瑞,你是个好孩子,和你母妃一样坚决。”
五皇子也笑了,“父皇这样赞誉母妃,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伸出手,“你抱着朕,走过去。”
五皇子二话不说,抱起残了腿的皇帝,下了龙辇,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下,一步步往前走。
对方人马已经认出了这父子两个,一个龙袍,一个蟒袍,除了天底下最尊贵的父子,谁也不敢这么穿。
皇帝老了,又病了很久,身子很轻,五皇子抱的很轻松,但父子两个的心也都提了起来。
如果这个时候有亡命之徒孤注一掷,立刻就可以一箭双雕。
他们没猜错,对方的统帅是倒向了新皇,但曾经也是老皇帝的臣子,见到活的皇帝,自然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射杀。
统帅不敢,不代表别人没这心思。
旁边的一位将领,立刻搭箭,“陛下有令,诛杀逆王!”
他的箭快,韩世梁比他还快,此人的箭还没射出来,立刻被对面的韩世梁亲自射下了马。
皇帝对着统帅喊话,“张爱卿,不认得朕了?”
张统领喉头哽咽了一下,只能自己骗自己,“你是何人,胆敢冒充大行皇帝!”
皇帝冷笑,“张爱卿被人蒙蔽,朕不予计较。朕给你两条路,一,立刻放下刀剑,随朕回京,你的统领位置,既然坐上了,就是你的了。二,现在就把朕杀了,去跟那个逆子邀功。”
张统领的脑袋急速转了起来,他和周家是亲家,这回新皇登基,完全就是周家一手操办,自己就算投降了,到时候肯定也少不了跟着吃挂落。
但若是死扛着,难道真要杀了老皇帝?万一以后被扯出来,新皇把帽子扣到我头上,这个罪名谁吃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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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统领想了又想,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他无论如何没想到,老皇帝敢亲自到两军阵营之间来。
哪里有这样打仗的,你要是老实在后面,我和韩世梁打一仗,赢了输了都不至于这么为难啊!
五皇子在旁边加了把火,“张统领,周家女是你家儿媳,张统领只要放下刀剑,父皇只算周家的账,和张家无关。若是张统领愿意留下周家女,周家人犯的错,不罪及出嫁女。若是张统领不愿意留下周家女,本王愿意给贵府郎君做个媒,说一门好亲事。”
张统领的马儿忽然嘶鸣了一声。
他忽然大喝,“你们是哪里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冒充大行皇帝和逆王,命你们速速归去,我们摆开阵势打一仗。两军交战,不杀来使,让韩世梁来跟我打!”
张统领也算有急智了,把皇帝和宣王视为来使,这样不杀他们也说的过去。
皇帝知道,姓张的已经做出了选择。
“宏瑞,退后。”
既然游说没有希望,皇帝立刻放弃。好在姓张的还不糊涂,没有阵前就斩杀了他们父子两个。
父子两个回到了阵后,双反开始真刀真枪干了起来。
西北军的优势是人心齐,但缺点是里面有许多新兵,毫无作战经验。韩世梁此次南下,把之前的军队带了一大半,又补充了几万新兵。北边不能全部用新兵,万一外族扰关,内外夹击,大周朝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