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贵嫔先安抚好了女儿,立刻去求见皇帝。
因她大着肚子,皇帝就让她进去了。王贵嫔进屋就开始哭着告状,“陛下,五儿自从经了前几年那件事儿,如今多老实。可,可诚王家的两个郡主,好歹是做姐姐的,怎么能一起骂嫡嫡亲的堂妹妹。”
皇帝听见五公主又和堂姐们起冲突,皱了皱眉,“好好的给母后伺疾,怎么就闹起来了。”
王贵嫔一心只想要强,给女儿出头,未曾问清楚,但诚王家的两个郡主确实说了那话是真的。
皇帝并没有偏袒谁,先把王贵嫔打发回去了,给了女儿一些赏赐。小姑娘们之间的口角问题,皇帝懒得过问,直接交给了皇后。在宫里吵架,有失体统,若问清楚了是谁的过错,教导两句也就罢了。都是一家子,太后还病着,不宜闹出来。
刘悦蓁一时痛快骂了五公主,等出了宫,她又有些担心,“二姐姐,我们会不会给父王惹祸?”
刘悦蓁想了想道,“倒不至于,咱们说的好好的,她忽然哭了,就算王贵嫔去告状,皇伯父也不是个糊涂人。”
等夜里回去后,刘悦薇不免和郑颂贤抱怨,“王贵嫔这一有了身子,五公主说话又开始没脑子了。我和三妹妹一时生气回了她两句,看吧,明日说不定又要闹起来了,但愿不要惊扰到了皇祖母。”
郑颂贤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道,“娘子,你们做的也没错。被人这样挑剔到脸上,要是能忍了,以后人人都能到三妹妹面前来说三道四了。娘子说的倒还好,三妹妹虽然言辞激烈了些,不过无妨,五公主是小孩子,三妹妹也是小孩子呢。”
刘悦薇笑,“可不就是,小孩子家家的吵嘴,总不好大张旗鼓的吵闹出来。”
皇后听说此事后,很快就问清了当时的情况。
虽然王贵嫔身怀有孕,皇后仍旧公事公办,给五公主和刘悦薇姐妹一人赐了个嬷嬷,并罚她们一人抄写女德十遍。五公主挑衅在先,该罚,但满宫的长辈,长乐郡主姐妹不该私自回嘴骂堂妹。
见到皇后赐来的嬷嬷,刘悦薇心里有数,皇后这是各打五十大板了。刘悦薇当时没有忍气吞声,就是心里清楚,若是她们当时忍下了这口气,五公主最多被责骂两句,事后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她们的气却白受了。
大家大族的掌权者都喜欢这样和稀泥,希望大家不要闹事,都安安生生的。若是有人不轻不重地欺负了别人,最多斥责两句也就罢了,不会有什么惩罚。
故而,她自己先顶了回去,不反对妹妹当场骂回去。刘悦蓁才多大,就算现在没出嫁,又能怎么样。五公主自己不也是挑驸马挑花了眼,都是堂姐妹,怎么她能挑,我们就挑不得了。
刘悦薇先安置好了嬷嬷,嬷嬷说是来教规矩的,但长乐郡主都出嫁了,且郡马回来后对着郡主嘘寒问暖,小夫妻好得很,她也就象征性地说了几句。
嬷嬷自己心里有杆秤,五公主这是小人又得意了。王贵嫔的儿子还没生出来呢,就敢这样讥讽堂姐,也不怪人家一起骂她了。
皇后不想让大家以后再闹事,又看在王贵嫔的肚子的份上,故而各打五十大板。
刘悦薇虽然不在意家里多了个嬷嬷,郑颂贤却有些不高兴。这也就是郑家门第不高,他和岳父手里没有多大实权,皇后才敢这样各打五十大板。若是郑家是顶级门阀,保证就不是这个结果了。
郑颂贤再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奈,在这个权贵满地走的京城,他这个五品翰林供奉,小的可以忽略不计。明明是五公主出言不逊在先,娘子和三妹妹只是据理力争,却要受一样的处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五公主是皇帝的女儿,她娘还怀了身子。
夜里,郑颂贤把刘悦薇抱在怀里,“娘子,你受委屈了。”
刘悦薇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妨,这世间,有几个人能真正不受委屈呢,连皇伯父曾经还受过太上皇的气呢。”
郑颂贤在她额头上亲一口,“皇后赐了教规矩的嬷嬷,与娘子的名声有碍。”
刘悦薇笑道,“无妨,只要三哥不在意,外头人怎么谈论我,我才不管呢。”
话虽这样说,郑颂贤心里还是有些意难平,“娘子,我明年想谋个外任。”
刘悦薇顿了一下,然后轻轻点头,“好,三哥去哪里,我和沛哥儿跟着你一起去。”
郑颂贤道,“许大人虽然造反了,但说的话果真有道理。京城虽然繁华,若是一味贪恋这里,不出去外任,不做父母官,以后想爬也爬不上去。娘子,我不想永远做个四品五品。我想做大官,能为朝廷为百姓做些事情,也能给娘子撑腰。”
刘悦薇在黑暗中亲了他一口,“好,三哥,咱们去外任。等以后三哥做了一品大员,我的诰命也能升一升了。”
郑颂贤摸了摸她的后背,“外面苦寒,娘子要跟着我受苦了。”
刘悦薇捏了一下郑小贤,“胡说,我又不是那等娇气的。我小时候,家里不也就是普通人家。再说了,三哥出去,至少也能做个县太爷,我是县太爷夫人,威风的很。”
郑颂贤忍不住笑了,把她搂得更紧一些,“娘子,你招惹了它,你要负责。”
说完,他不管娘子答应不答应,伸手就去扯她的小衣。
刘悦薇把女德抄写完了后,嬷嬷开口答应她可以出门了。
她给妹妹带了些小玩意,去了诚王府。
刘悦薇不在意家里多了个嬷嬷,刘悦蓁就更不在意了,无非就是说教几句,她转脸就忘,然后该出门出门。
嬷嬷待说不让她出门,刘悦蓁说好啊,那些孤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