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住脚步,陆郁登时燃起憧憬期待:“枝枝,我一直念着你,想着你,每夜都独自在书房独自歇息,让我瞧瞧,你是不是比往常瘦了……”
绫枝却甚是冷淡:“你怎知我在此处?”
陆郁一滞,叹息道:“小傻瓜,你逃出东宫一事,是我一手安排的,只是江诺私自将你带到此处,才让你瘦受了很多苦楚,枝枝,我都会补给你……每想起你在东宫受委屈,我便夜不能寐……”
“夜不能寐?”绫枝苍白的脸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所以太子前脚走,你后脚便来了?如今太子既已弃了我,你便可安心前来?我提醒你,我曾是东宫的女人,你若不想惹麻烦,不想牵连你的老母和陆家,还是离我远些为好……”
她很久不曾说这么长的一段话,不由轻轻咳起来。
陆郁心中一紧,立刻上前几步:“枝枝,你又何必说这些剜心之语,太子是储君,我自要避他锋芒,不过我已有布局,你跟我走便好,我们以后也不必惧他……”
“这话你带我来京时便说过。”绫枝轻笑:“我在此处甚好,也不愿伺候旁人的老母,守高门大府的规矩,为何要跟你走?”
“……”陆郁一怔:“枝枝,你是我陆家妻,怎能如此说……”
“你的妻,是林晴柔,不是江绫枝。”绫枝冷静决绝,淡淡一笑:“陆郁,如此荣宠的婚事,你怎能忘记?”
一字一句,说出口,心底仍有沉痛的涟漪。
“……”事实如此,陆郁无话可说,半晌轻轻道:“可是你在意的也不是名分,是我们的情分,和你的郁哥哥我啊!”
绫枝一滞,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不管我的妻是谁,我还是你的郁哥哥,这一点从未变过。”陆郁轻声道:“枝枝,我会和你烹茶,饮酒,做一切你想做的事,和你厮守百年,此生我陆郁也唯有你一人。”
可他前进一步,绫枝只是沉默后退。
陆郁望着熟悉又陌生的眼前人,有几分可怜,有几分失望:“枝枝,你不能不要我。”
绫枝摇头,语气决然:“陆公子,我是你的锦上添花,意气风发时自可装点,有了少许差池,便随时可弃,我虽卑却不贱,更不需要你的怜悯……”
“不是怜悯,枝枝,我心已许你……”陆郁唇瓣苍白,颤抖道:“如若不然,我又怎会冒着风险将你从东宫带出来?江诺特意避开我,上天垂怜,我才能再次寻到你……”
他再也忍不住,上前几步想要拥住绫枝:“枝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日后,我未曾变过,你也未曾变……”
“你休要再满嘴谎言,欺瞒姑娘!”清露闻听消息,匆匆来到此地,胸膛起伏开门见山:“姑娘,是他杀了福冉!”
“他说要带我们出宫,在半路杀了福冉灭口,本想杀我,却被太子所救!”
清露语气极快:“和这等人没什么好说的,姑娘,你心肠软,且莫再被他欺骗!”
陆郁面色煞白:“清露,你……”
绫枝颤抖着道:“是你杀了福冉?”
“不是我,”陆郁面露痛色:“是东宫所为。”
“你!无耻!明明是你!”清露气得手都颤了,她虽对太子也无好感,却忍不了陆郁如此颠倒黑白:“我亲眼所见,你还能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