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冉望着清露,轻声道:“那……我想和你住得近些,却也能帮你出出力气。”
不是你们,是你。
清露慌忙退后两步,红了脸支支吾吾:“先……先把姑娘送出宫再说吧,”
她简直手足无措,一个曾经她年幼时朦朦胧胧动过心的人,也是一个阉人……
“嗯……”福冉点点头,轻声道:“我定会护姑娘,护你周全。”
清露只觉得无奈,他只是一个小小内监,又如何能护得住她们?但心头多少宽慰几分:“此番多谢公……你……你也要万事小心……”
福冉便笑了:“我定会小心的……”
望着清露仓惶的模样,他忍不住低声道:“姑娘莫要误会,如今我这一世已不可盼,我盼的便是姑娘逃出东宫,重获自由,清露姑娘得遇良人,子孙满堂……”
清露一怔,便听福冉又低声道:“我……我只是想着和你离得近些,有几分照应便好了。”
他的妄念,便是能常常看她一眼。
也不晓得,算不算是喜欢。
只是在东宫这些时日,总是会想起,幼时过家家时,扮他妻的女孩儿。
他们不像绫枝和陆郁,早早便有婚约,那样的名正言顺……
他们只是幼时双手相牵,滋生了朦朦胧胧的念头,还未开始,便被大风吹得支离破碎。
福冉想着,也许自己这十几年,开怀大笑的日子太少。
以至记忆里曾经嬉闹的往昔,再无时光可比。
李御回宫的路上,便忍不住心生烦躁。
他只是偶然想起了那伶仃的身影,想着不愿让她在这一日孤独,等回过神,已经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甚至直到此时,他才想起未曾禀父皇一句,便急匆匆擅自离了席。
他怎会为了她乱了方寸?不分轻重缓急?
李御皱皱眉,掀开车帘望着来来往往的人。
灯火通明,年轻的男女相伴同行,一路上皆是热闹的,熙熙攘攘,热闹温暖。
东宫,绫枝正怔忡的抱膝坐在窗畔,甚是宁静寂寥,如同和外头的热闹是两个人间。
她以往也是这般,李御看着倒也不觉如何,可如今走过了热闹的街巷,再看到她这般形单影只,伶仃的呆呆坐在那儿,便有几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