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人脉很广、信息网全面、相当谨慎、在暗中监视她、且总会放出一些似是而非的线索迷惑她的方向、但本身却躲在这些事件背后,从未露过头。
很怪。
太怪了。
秋澈越想越头疼,回忆上辈子,可从来没有过这一号人物啊。
她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算了,不管了。”
反正,她本就在风尖浪口上。
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也无甚所谓。
李青梧安抚地拍拍她的手背,权当安慰。
……
第二日下朝路上,下了点小雪。
时值冬月,偏北方的朝京天气已经冷得几乎要结霜,马车走在路上,马蹄都能打滑。
慢悠悠行至京城东街岔路口,秋澈忽然想起了什么,叫停了赶车的玉砚。
巷子的路不好走,她下了马车,让玉砚等一等,而她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雪花,掠过周边匆匆来往的百姓,往东街走去。
她欠了李青梧两个糖人,她还记着,只是每次路过这里,每次都会忘。
糕点铺子的老板姓许,也是夜明城的人,秋澈先前和李青梧说认识他,不是开玩笑。
见秋澈停在铺子前,许老板笑眯眯地问她要什么。
秋澈张了张口,却说:“……要三个糖人。”
“糖人的样式可多了,客官要捏什么样儿的?”
秋澈想了想:“玉兔,嫦娥,孙悟空。”
老板笑眯眯地应了声好,很快就把包好的糖人交到了她手上。
秋澈手还放在袖囊里,铜钱还没取出来,就听一阵哗啦啦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迅速靠近了过来。
她立刻绷紧了神经,抬眼一看,周围百姓惊呼着四散而开,而那些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正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为首之人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竟是个老熟人。
“秋大人。”
刘不休说,“……好久不见。”
秋澈掏钱的动作只顿了一下,随即又淡定地继续摸出铜钱来。
整整齐齐三个铜板,叮当一声扣在桌上。
她转头道:“刘大人,这是怎么了?如此大动干戈的。”
“奉旨来请秋大人入宫一趟,”刘不休翻身下马,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叹息,低声道,“有人御前状告你欺男霸女,迫使良家女子小产,她母亲被生生气死,而那女子差点自尽而亡……”
“眼下群臣激愤。”
他侧了侧身,正色道:“——秋大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