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日,恰巧是符家忌日的第二天。
晋滁似无察觉,只又提了另外一件事。
“待那日,你们府上打算给她备上多少嫁妆?”
林昌盛张了嘴差点失声喊了出来。
嫁妆?他小妹又不是嫁人,何须备嫁妆?
饶是进东宫,那也是妾啊。
好在他反应及时,意识到不妥的时候就已迅速闭了嘴,沉默的立在一旁。
林侯爷也是诸类想法。
他本来仅打算给些地契银票了事,可如今太子既然提了,那他少不得再另外准备一番。
林侯爷沉吟的时候,晋滁已经开始旁敲侧击的暗示了:“犹记昔日府上三姑娘出嫁时,八十八抬箱笼,十里红妆,场面甚是壮观。如今进东宫,你们若准备的差了,可是要打孤的脸面?”
林侯爷脸色骇了下。这话听来,太子还打算过来迎不成?
越想越觉得不对,这自古以来,太子纳良娣,可没有这般规格的。便是太子嫔,也不带这般的。
饶是心中这般想来,可他又哪里敢当面质疑太子的话,想了想后就答复说,准备一百二十八抬箱笼。
话音落后,片刻方听那太子勉强道了声可。
临走前,太子又嘱咐道:“嫁衣孤替她备了。只是这盖头,你们千万督促着她,赶紧绣好。”
太子带人离开后,呆若木鸡的林氏父子方猛地回过神来。
他们无措的面面相觑,因为从太子的寥寥几句话里,大概猜得到太子给备下的是何等规制了。
不由都倒抽了口冷气。他们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待那日过后,京城达官贵人,尤其是圣上得知了太子纳良娣的种种逾制,该是何种反应了。
“侯爷,您瞧……”
正在收拾那些箱子里药材补品的下人,这时候在打开最后一个箱子时,见到里头所盛放之物,便不知所措的赶紧过来禀报。
林侯爷几人忙过去查看。
待见了躺在箱子里的两只绑腿的大雁,目光都不由呆了几瞬,而后几人无不心乱如麻。
“父亲……”
林昌盛忍不住唤道。
林侯爷忙抬手制止:“容我,再想想。”
他自知他长子想要说什么。可当日毕竟赖得皇后才保全了长平侯府的阖府性命甚至是富贵体面,若要这会又换阵营……不提良心上过不过得去,就是朝廷上也得被众臣不齿。
忘恩负义,见风使舵。
他们是文臣,脸面最为紧要。若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这官还如何做得下去。
更何况,那苑姐儿与府上已生了芥蒂,如今内心究竟是何种想法也未从得知。
想想如今的处境,林侯爷只觉得头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