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男人把玩着她的头发,这么叫着她的时候,他语气讥讽,“干脆换个名字?”
换个只属于他叫的名字。
“就叫……鹤里。”
他手中的动作一顿,接着慢慢揉向她的腹部。
鹤里蓦然一僵,睁开眼看他,然后试图阻止他的动作,“哥哥。”
男人果不其然神情骤变,他眉梢压低,凑近鹤里的耳畔,呼吸温热,“我是从虚无中所诞,诅咒而生,并不是你那愚蠢的哥哥。”
感受到对方逐渐收紧的动作,鹤里骨节生疼,她面无神情的圆滑回应,“那我可以叫你虚吗?”
男人停下了动作,低低一笑,下一刻鹤里只觉得天旋地转,便被对方推至软榻上。
“该睡觉了。”
鹤里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握住,无形之中,似乎被他捏了捏手心。
她的瞳孔骤缩,有一瞬间差点继续喊出“哥哥”二字。
然而男人仅仅是短暂地握住后便松开,他徐徐站起身,从这里离开了。
随着障子门被关上,鹤里依旧躺在那,无声地捂住了眼睛。
前些日子,鹤里被一位难缠的咒术师盯上了,她本不想与这位五条家的人类有多牵扯,但这位叫做五条惮的家伙却如同疯狗一般穷追不舍,鹤里捂着伤口逃匿进了丛林里。
她喘着气坐在树干前,一直到身穿狩衣的五条惮从暗中缓缓走了出来。
鹤里秀眉蹙起。
面容张扬的少年一双剔透的眼睛流露出嘲讽,他笑了笑,“为何要跑呢?”
鹤里不动声色地准备攻击,直到余光间一眼看到了那站立于高树之间的身影。
赫然就是占据了哥哥身体的虚。
他像是看着犬兽挣扎般,没有丝毫要帮助鹤里的意思。
鹤里心中暗骂着,站起身不顾一切地捏着术法,编制起天罗地网要把少年控制在原地。
然而对方速度更快,两人一招一式间,鹤里身上的伤口裂开,血液腥味更加浓郁,她咬着牙准备与对方鱼死网破之时,那五条惮骤然就要索向她的命脉。
虚动身了。
他鬼魅一般的身影,怀着极其可怖的摄力,瞬间就让五条惮睁大了眼眸,僵硬在了原地。
虚对着捂着伤口还在缓和的鹤里说:“杀掉他。”
鹤里本想动手,但不知为何,似乎是对于虚刚刚冷眼旁观的模样而心中泛恙,她抿着唇,随意说出:“现在先不杀。”
虚的视线莫名顿住,从少年的脸部徘徊了一阵,不知道是理解了什么。
“原来是这样,确实也该到这个年龄了。”
他像是拎着货物般,拎起无法动弹的五条惮的衣领,对着鹤里说:“随你处置,别玩死了,这个还算干净。”
鹤里蓦然噎住,于是回到了住处后,与被咒绳捆绑着,形貌姝丽却不失俊秀的五条惮大眼瞪小眼。
对方显然误会了,怒瞪着鹤里,因为说不了话,脸上还残留着红晕。
“……”
想到自己身上的伤痕还是对方留下的,记仇的鹤里活动着手腕,慢慢靠近。
而在障子门外路过的一些咒灵们,面无表情地向着另一间屋子里的虚汇报。
“鹤里大人心情不错。”
虚不知味地指尖敲了敲茶几,思索着。
“既然如此,再去外面找点这样的送给她。”n,